酒了。
他吃饭要不了多少,余下的刚好用来收废纸。
存银让他中午回来一趟或者送到府学门口,他去拿。
“下午我就给剪碎撕碎泡着洗墨,晚上再泡一宿,你明天起早打浆再去上学,我白天就能抄纸晾晒了。”
往后拖一天,时间就延后一天。
程砺锋他们还在府城,家里事情不好安排太满,还需要陪长辈。
但云程也支持中午就拿回来,“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去京都。”
穷家富路,程家态度好,他们也要身上有银子傍身。
叶存山这才答应。
他收拾完书包,又带上两个笔记本去府学,进去就抓了杜知春,教他画思维导图。
杜知春现在现在看叶存山的眼神很不对劲,满眼都写着“没想到我身边竟然还有这等稀奇事”。
“叶兄,你这算不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叶存山说算,眉眼一弯,每根睫毛都在得意,“我家程程愿意养着我。”
杜知春:“……”
“行了行了,知道你脸皮厚了,说说这笔记吧。”
教笔记,比叶存山想象中难。
他以为杜知春是一学就会,实际杜知春总想把原文摘录上去,做出来的笔记相当繁琐,不如直接在书本上标注。
他比叶存山多读了十年书,跟叶存山这种还没有养成固定笔记习惯的人不同,他现在难以转过弯。
也跟程砺锋那种有个人体系的人不同,他还做不到随便拿本书,就能条缕清晰的梳理。
叶存山放下笔,“不然还是算了。”
这东西写了是薅羊毛用的,为了多从程砺锋那里得点批注内容,本质是为了学习,若在这上头花费时间太多,反而本末倒置了。
杜知春说要是不急,他能先回家看完整本书再写,“现在写出来也不好改。”
叶存山收了书本,“不适应就不急着弄了,到时我拿了批注本,咱们一起看就是。”
他得过戴举人指点,临走前,杜先生也给他了书单,总要回报一二。
还给杜知春说,“跟计划本一样,本来说试用一段时间看效果再教给你,现在看舅舅对笔记的反应,我觉得应当还不错,你等休沐时再尝试一下吧。”
实在不行,就保持原有习惯。
杜知春舒服了,让叶存山别那么实诚。
“他说会给你批注,这就是提携。晚上不还要上课么?你笔记不够,书本来凑,直接拿书过去。《四书》就算了,这个太多,你本经是《诗》,这个薄,拿这个。”
叶存山摇头。
这批注怎么来的,他心知肚明。
因为笔记写得不错,程砺锋才手痒想批注。
不然人家大老远的,从京都到府城来认亲,不跟云程多聊聊,教他这小小生员读书,也太闲得慌了。
但意见他听了。
程砺锋主要是想教云程读书,他过去就是旁听的。
到时肯定是先做府学留的功课,程砺锋抽空给他看看。
把书带过去,就看能不能找机会多请教些问题,就当他蹭个先生用,也不错。
课间时,他就跟他们这个班的同窗说了收废纸,根据银子数额,预定了一批。
等到中午放学,同窗们去内舍拿废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弄完他用麻绳捆起两提,拎着就出了府学。
外头是陆瑛派来的小厮大吉,说云程跟存银回家吃饭了,他来帮忙拿。
拿了以后还是回了陆瑛这院子。
陆瑛正教训存银,跟叶存山一个说辞,“要钱不要脸啊?”
存银的脸经过一上午,已经没早上那么肿,但依然显眼。
上头的指印过一晚,边缘都有些泛紫。
存银不想搞事,知道来了肯定会被问,他都不想跟云程一起来吃饭,陆瑛硬拉着他过来,说他小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