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缓缓眨了下眼,努力去分辨叶存山的意思,又回想这一天两人默契的回避,没忍住弯了眉眼,“你不想要孩子啊?”
这话问的。
叶存山咬他后颈,松松挽着人腰腹的手也收紧,掌心滚烫,一层里衣隔不住火。
云程身体紧绷,下意识揪着被子一角。呼吸也要发紧才是,却很反常的微微喘着气。
没回头,也没有丝毫抗拒之意。
他乖起来很招人,叶存山让他装一下。
云程问装什么。
叶存山说,“试着反抗反抗。”
云程就笑他,“你喜欢这个调调啊?”
“想玩强抢民夫的戏码?”
叶存山的反应给他极大安全感,云程情绪转变如疾风,还敢出馊主意,“那你怎么不让我蒙着眼睛,你当个入室小贼绑了我?”
叶存山回敬:“你喜欢这个调调?”
他翻身坐起,单膝轻压着云程手臂,解了他的发带,在云程偏头看他时,蒙住了他的眼睛。
黑暗给人的安全感极低,五感的敏感度又成倍提升。
云程裹着小被子一动不敢动,被叶存山毫无章法的重吻时,才因不舒服,停止被迫承受,给他了一点回应。
阴了一下午的天,也终于落下了雨。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闷雷滚滚。
室内温度不受控的攀升,云程脑子木木的,双手都自由着,却没想过去摘下蒙着眼的发带,而是搭上了叶存山的肩膀。
这跟默许一样的动作,差点让叶存山仅有的一点理智当场烧尽。
脑子里两个思想互相掐着。
一方说:“这个时候越界,不就是畜生吗?”
一方说:“这个时候不做,那还是男人吗?”
是当畜生,还是当男人。
这问题让叶存山头疼了起来。
云程说:“你可以不进去啊。”
然后因此付出代价。
雨落半夜转成冰粒,到清早时成了鹅毛大雪。
外头一片湿意,地面结了层冰。
叶存山觉得燥,出门铲冰时棉袍都没穿。
今天没人骂他关心他,因为云程才将将睡。
他稍等了会儿,看柳小田过来了,才给人说了声:“云程还没醒,你把药煎着,熬着粥等他醒了吃吧,若没别的事,你今天在我们家烧暖桌做自己的活儿也行。”
家里没人陪着,他不放心。
柳小田自然应了。
他今天眼角眉梢尽是喜意,叶存山不傻,一想昨日月底,按照杜家书斋的规矩,元墨也该拿到了润笔费,心头被浇上一碗酸溜溜的醋,熄了欲求不满的火,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书院里近日忙碌。
县试日期公布后,书院里还没考过的人都动起来。
像叶存山他们这些已经考过县试府试,得了童生名头的前辈们,还会被许多同窗求问考场环境、考试注意事项,考时需要带什么。
平时作文章时恪守的格式,这时也要问。
去县礼房时需不需要再给衙门当差的小吏赏银也要打听。
考生之间又互相结伴作保,还要劳烦书院先生帮忙联系廪生作保。
这种气氛之下,书院课程是有所松懈的,但他们今年要下场参加院试的人却没敢松。
叶延还找叶存山说:“咱们这小县城名额有限,一年十来个人,考试的人偏又多得很,我觉得我今年悬乎了。”
叶延开蒙早,县试是十二岁就考过去了。
而十二岁的叶存山还在乡下种地,只认识他的名字。
府试时叶延准备不周全,没过。
这里又等三年,一次考过得童生名头,然后秀才没考过。
再三年的等待期间,家里三兄弟娶亲,他也有了孩子。
如今又三年过去,婵姐都要四岁了,他还籍籍无名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