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自己拿帕子擦了脸,水面被搅得晃动,他看不清擦干净没,从绷着身子黑着脸的叶存山怀里拿了铜镜照照,也看不细致。
问一句吧,叶存山还跟他闹性子。
他摸摸被咬疼的嘴唇,琢磨着要么给他家小郎君放松一下好了。
他已经养出了超强的心理素质,脸比抹了胭脂还红,手也能稳稳当当朝叶存山腰下伸去。
然后又被拦腰抱起,塞进了被窝。
经历过两回了,云程身体突然悬空时,被惊了下。
再裹着被子,就心如止水。
他眨眨眼,“你不难受?”
叶存山捏着他下巴,左右打量打量云程的脸,没见着留下胭脂印子,小脾气还没好,跟人说:“我去冲个澡。”
“这大冷天的,你冲什么澡?你生病了我怎么办?”
叶存山说用热水,叫云程不用等他,先睡。
晚上烧炕后,锅里有水,拿来洗漱后,余温能闷热的不多。
炉子上还有一壶,凑合凑合,真就只够简单冲一下。
他这风风火火的,说给云程听的就是他决定好的事,开了衣柜,拿换洗中衣时,拿到了那件被云程绣了“存朵云”字样的中衣。
叶存山默了默,他家这小夫郎真能撩拨。
他冲完澡回来时,云程没绣挂件,更没趴桌上写后续稿子的情节纲要,就拢着被子发呆。
叶存山戳他脸,叫他闭眼睡觉,“我觉得你眼睛里带了钩子。”
云程没见过他这样的人,“你自己被钓到了,还能怪我故意撩你啊?”
也给叶存山说了他刚才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后的决定,“二月开春后,我化妆给你看。”
这东西他接受度不高,跟存银那样,薄一点浅一点的淡妆还能接受,不出门,就给叶存山看看,还成。
叶存山让他赶紧闭嘴,“你晚上还睡不睡觉了?”
云程当然是要睡的,不能睡的只有叶存山一个罢了。
他晚上没用炕桌,就在下头暖桌熬夜写功课背书,弄完自己拿了云程的印章,在本子上盖了三个小云朵。
一个是每日功课打卡,一个是他给云程买鱼希椟伽了胭脂的奖励,还有一个是他善解人意。
算得门儿清。
晚上睡觉不跟云程睡一头,他睡到床尾去,云程惯性想往他怀里滚,一抱抱到了叶存山的脚丫子。
因着没味儿,他半天没发现,过后怎么蹭都觉着不对劲,再推推搡搡中,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人没完全醒,带着几分起床气,问叶存山:“你是不是想跪搓衣板?”
叶存山故意打呼噜,被云程胡乱踢了两脚。
他手劲大,胳膊一抬一压,云程就动不了。
夜深,云程还是困,嘀嘀咕咕说等天亮再收拾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没等他收拾叶存山,叶存山就起早去上学了。
他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打着呵欠久久醒不了神。
柳小田说他是出去一趟,精神累,“你没事多在附近转转,慢慢习惯了就好。”
云程也想要个好体格,饭后他就在附近巷子溜达。
想起来羊毛又有了货,给柳小田说:“应该过几天就能去纸铺接活儿了,我估摸着铺子里也会派人去通知你。”
纸铺现在没找多少人织毛衣,有了原材料,就要动起来,趁着冬季没过完,挣一笔算一笔。
柳小田弯弯眉眼,“嗯,我等两天,没消息的话我就去纸铺问问。”
他给云程说:“酒都酿好了,单独盛好装坛放着,要喝的话就用大勺子舀,那个坛子不好直接倒。”
若没昨晚的事,云程今天就要跟叶存山说酒酿好了,可惜了。
这是叶小山自找的。
这酒,就看叶小山后头的表现了。
元宵节后,虽没出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