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其致人于死地的奥秘可不独在击打的数量,更在于施用的技巧。
既然这些个刑部的衙役都能练出隔人体打青砖的功夫了,那隔着皮肉打打脏器什么的,也只会是更不值一提的小事儿。故而也只需一板子,那贾政竟是连闷哼都不得,就直接晕了过去——
不,也或者是直接就死干净了呢?
都不必如余官员这样有经验的人士细看,独那李副官就在这板子落下后便狠拧了拧眉:
太……
明显了。
虽说之前贾政虽也有被打出一副血肉模糊的凄惨模样出来,但也只需细看,就能看出其血肉糊涂之处,多在臀下。
这是个极其安全的杖刑位置,不说此处肉厚经打,就说便是不慎失手,也顶多失出个半生不遂的结果……至少命还是能保住的嘛!
只,现下里那衙役的一板子,却是正正敲在了贾政的后腰处。
李副官:“……”
说真的,要真在杖刑时不甚刑罚至此处,能半身不遂什么的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结果了,最大的可能是体内脏器出血直接送掉一条命!
且这死法……啧啧,就这么说吧,哪怕将京中所有的御医——还不是太医而是给皇帝看病的御医——一条绳的全部牵来,都不过能保住贾政的神志使得他能清醒着留下遗言罢了。
……甚至于都还不能。
就在这板子后,李副官更加愕然的发现:真的无需御医了,毕竟这——之前这能要贾政命的一板子……可并非落在贾政身上唯一的致命伤害。在将贾政直接打昏过去后,那衙役竟是手下再没停过停,接连数板敲得是又快又狠,几乎板板都在是在打自己杀父仇人……再兼其对面的同伴也仿佛终于此刻回了神,在略略瞟了一样余官员见其不但没有阻拦面上更是隐有赞许之意后,便也抄起手中的竹杖跟上前来,两板交错,几乎都要在人的视线中舞出残影来!
好……身手。
也好算计。
不说这些接连敲下的板子能将贾政直接杖毙在此处,只说贾政身上的血痕也有自后腰处开始往臀下衔接了,如此无需多时便就血糊涂到一处去了。
这样好,这样好啊!
李副官竟是情不自禁的就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要两处伤痕连上了,那便是贾政在受刑中身亡,也不能就说是行刑人故意的——
万一,真是失手了呢?
也就更不会与他这旁观的刑部外人士有分毫干系了。
……
李副官能想到的,余官员自不会想不到,故便是依旧坐得笔直且双眼紧紧的盯着受刑的贾政吧,但神情里已是泛起了几分的松活之态——他不比李副官还并非是刑部的人,他可不但隶属于刑部更是此时此刻动手行刑者的上峰和指使者,要对方真在下手时分留下破绽,李副官会如何且不说,独他可是全推卸不得的!此时见此二衙役终于在动手之际长了几分脑子不必他再操心了,也自然是开怀的。
那——
那动手的俩人又果真是在打着打着……后才遽然生出心眼的吗?
怎么可能!
人就是冲着要贾政命去的,且‘焚尸灭迹’什么的,也多是在杀人,且还是杀人成功了之后才能有余力做的事儿吧?
故而这位刑部衙役……及其同僚,从一开始打下那致命的一板时,就是存心且用心的。
既然他们已有看出自家上司想要这位贾家二老爷命的意图,是源自于那位贾家的老夫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儿,那他们可又能再刘与这贾家二老爷分毫再开口的机会?
不可能。
并要极力杜绝。
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正对着贾政的后腰处去了——此处脏器颇多,只要下手时‘注意’些,不愁不能叫贾政死得迅速,死得憋屈,死得……到死都开不得口。
——要不是怕痕迹真的太明显,他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