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也就被急于‘赔罪’的程铮亲自起身下座,一一引向椅子,各个按身份坐下了。
只,也同是因着‘直到这时候了’的缘故,程铮便再是事必躬亲,众人也俱是无一人心生感谢之意的,左不过就是有人因着情面儿上中却不过的缘故,向着程铮拱手为礼罢了。
且这时候的左军左统领更是恨不得时光能翻转回去,好将之前的、与傅怀灏做交易的自己狠狠的揍一顿叫醒醒脑子!
也哪怕,左统领清楚傅怀灏即便是程铮的人也终有他自个儿的私心在,更哪怕,同傅怀灏之间的交易于左统领自身也是有利的。但一者现在的三皇子可是回返京城去了二者程铮对军中人——包括他——的欺辱也实在太过以至于左统领都很有些不管不顾的只想报一箭之仇的冲动了。
其间也自然包括见不得所有同程铮有关联的人。
那就……动手?
……
…………
罢了,左统领究竟会不会动手与否及他到底对谁动手且不说,就说比起军中人的坚决以及理直气壮,刘老管也确无疑有显出更加的游移不定起来。
他也是真的、确确实实需要比军中人思虑更多的:既不敢就被程铮独自抛在这里——若无程铮相助,那庄简亲王的吩咐,他也是难以独立完成的;又不敢就为了挽留程铮而真就不管不顾了——军中人也不是吃素的啊?
如此两相冲突的目的,也叫刘老管事是真真恨不得能将自己的身子扭作一团麻花:既想偏向这一边,却又舍不下那头。
……
这一纠结,也有使得他直到被程铮让至位置上坐下之后,方才勉理回神。
然后就发现:自己仿佛又被坑了?
军中众人俱是一溜的在程铮的左手坐下——不分军种,只论个人的官阶大小。
唯剩下刘老管事却是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坐在程铮右边的第一个位置上……虽然这个位置也确实是他刚才所坐的客座,更虽然刘老管事论起身份来不过庄简亲王家的下仆人……哪怕是极有身份脸面的老仆,可也真真是没那混进正经的朝廷官员行列之中的道理,对吧?但——
这般对面而坐的位置,也无疑会叫刘老管事同军中众人对立的立场显得越发的鲜明起来。
刘老管事:“……”
可他还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硬起身辞了程铮的让座并跪回‘堂下’吗?
——那也岂不变成两帮人马,也即程铮及军中人士对他的审问了?!
再有,若这时候再强于座次上作妖,刘老管事的起身推脱,也无疑会越发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自己的身上,这……
就实非他所愿了。
只便有强忍,也免不得如坐针毡。
偏问题又在于,程铮却是哪里会管他们究竟是坐得坦然,坐得决绝,还是如坐针毡呢?
只待众人尽数坐定之后,他就朗声笑了起来:“诸位,孤方才无理了。”
众人:……呵呵。
何为理,又何为无理?且,也便是你直到现在才认清是你是无理的那个……并承认罢。可这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真真切切受过的侮辱,又哪里是你程铮一句话的功夫便能够消抹去的?
怕不是在想屁吃!
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众人奏报皇帝之后,皇帝的裁决下来吧!
当然了,这般有底气的人,也定然只会是军中人无疑:刘老管事即便要告状,也只能告到庄简亲王的面前,且,在未能就将庄简亲王交代的事情办妥之前,他便是真有告状的心也会苦于无甚底气。
不如安安分分的,先将需办的事情儿给办好了——哪怕程铮不配合,如此刘老管事也才能有那底气于庄简亲王面前说道一二。
……
也无需管这些人心中又各自在盘算些什么,程铮先是对众人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嗯,纯口头上的,既显不出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