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程铮道:“那一日孤只想着要叫苦主与你们当面对质一番,也好叫你们知晓自己究竟犯下了如何的错,又给带来了如何的苦难,只孤却是万万没有想过——”
“你们既是做下了这样的事,又哪是会因直面旁人的难处痛苦,就会幡然醒悟之人?“
“再有,因着你你等的冥顽不灵,也确有叫苦主再一次直面自己遭受过的苦难……根源。”
“此,”他总结道:“为孤的不是。”
众人:……
目瞪口呆。
并不是!
且你当真以为你的错……竟是在这里?
却是无需等众人震惊完,程铮就又伸手一指,那指尖直笔直的向着刘老管事:“好在,今日孤虽是有犯下同样的错误,却也到底与那一日有些许不同。”
他就笑了:“这位老管事可是在孤那皇叔祖面前伺候多年的老人了。便是孤也需得卖他三分面子。如若你们今日还以为自己可以如那一日一般就轻易的将人给欺压了去……那孤却是奉劝你们一句——”
“千万别打错了主意!”
这句满含‘善意’的奉劝既出口,也无论旁人如何作想,只说那刘老管事自己,就真真有感到瘆得慌……
甚至于说一句,他有因着程铮的话而颇感觉自己的面皮已有被千刀万刃刮了一遍……也不为假!
且程铮这分明就是不想叫他活呀!
他不过是给了程铮……该是傅怀灏些许的警告,哪里就值得程铮对准他的天灵盖招呼?
然后,刘老管事就又知道了,程铮确实有对准他的天灵盖招呼不假,却并非刚才那一记:被程铮强行拿了来踩脸欺负许确是悲惨,但也并非不是没有更惨的!
即,他不但有被程铮强行拉了来,程铮还就要踩了他的脸又叫他强行配戏了。
因为程铮的下一句便是——
“再者,你们也切莫以为自己能够压着人不说话,便就是你们胜利了。须知这不说话也未必就意味着否认了。”
“不然,“他就冷冷一笑:”你们现下且问他一问,此事又当真是他自个儿的错了?”
这……
须得说一句,这话真真是好生蹊跷,至少对于刘老管事之外的人而言,其间的‘理论’是极为蹊跷的:
毕竟,也便这事情并非刘老管事的错,那也未必就能把过错的缘由归类到军中众人的头上去呀?不说程铮亦在此处,说不得便是妄图嫁祸的罪魁祸首了,就说除去在场三者之外,就没有别的势力别的人存在
故而,刘朝管事便是否认了……又如何?
当然不能!
不说刘老管事自己在一次的被自己给蠢哭了,只说旁人:也就在这一短短的惊愕之后,众人便转瞬回神——
程铮的这话儿,是有歧义的。
毕竟程铮所问者,乃刘老管事又是否会承认这事儿就是他自个儿做下的——也虽说众人至今都不知道被程铮拿出来作妖的、又究竟是哪件事情,但要是就这么凭空问这事儿是否为刘老管事自己的错误,那刘老管事也自然不会说是呀!
除非……另有隐情。
军中人非是刘老管事的行动对象,也自不知……不,该是尚不知刘老管事做过什么蠢事的。
再想想刘老管事往日的‘丰功伟绩’——
当即就有人冷着脸驳斥程铮道:“殿下这话怕是有差。”
却是也不至傻到去指出程铮的差错又在何处了,而是语调一转:“便此事非是刘老管事的错,只殿下也不能就将之认为是我等的过错罢,故,殿下如斯质问刘老管事,却是意欲为何。”
由是,军中人可不便与程铮将‘错处’刨根究底了,而是只能就将所有的话、所有的事都圈定在一个范围内……继而糊涂账糊涂了!
且此处的糊涂也并非是指事不说清楚的糊涂,而是这说事的范围须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