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轻轻嗤笑一声。
末了,才将茶盏放下,全然一副‘你们不说实话是吧,那我也不说话,反正跪着的是你们,不是我’的无赖做派。
而这些个军中人虽说会高兴于程铮终于有动作了,却也并不会开心于程铮的动作是、且仅仅是罚他们跪在地上——他们要的是程铮的入局,及在入局之后被局势胁迫和卷席!
就也学着程铮之前的‘拖’、‘推’、‘逃’等诸般的做派,仅道:“殿下所言。下官俱是不敢认。”
然后?
没了!
如此,一方不说话儿,一方说了也约等于没有说,两方很是拉锯了一回,才由军中人仿佛克制不住的:“殿下既极力要与我等讨要个说法,便也请殿下明言——”
“我等到底是对谁不尊了?”
来吧,说实话吧!也只需你敢于自己将话头挑到明面上来谈论,那咱们也就有好说道的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程铮这个‘狗人’继续采取拖延大法,说些诸如‘你们自己竟然不知道?那就真该好生跪着想想’之类的‘狗话’了。
好在,程铮虽然做人的确狗,却也的确是不必就急着在这时同人‘对狗’的。
当下很是大度的道:“如何就不知晓了?”
“刘老管事虽说是个下人,却也兢兢业业伺候了孤的皇叔祖一辈子。临到老了,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是因着你们这些人而被皇叔祖不得不再劳动了一回。”
就冷哼一声:“便皇叔祖心慈不与你们计较,可孤也是要同你们算一算这笔账的。”
……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也虽然在庄简亲王尚且活蹦乱跳的时候程铮就上赶着出来充当主人很有些‘不伦不类’罢,但也只需他终忍不住跳出来便好——
于是,军中众人也只管继续喊冤,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配合着将话头引到事情‘本身’之上:
是的,也管你程铮是否是真的就要跳出来当这狗主人呢?只需你程铮有站出来了,那在回护皇家下人的同时,是否也需要将皇家下人们做下的事儿一一分说清楚呢?
即便不止程铮——连带那些军中人也知晓管事们着实是被冤枉的:他们不过是被‘当地人’哄骗着买下了些有问题的土地的,而实非是问题的制造者……却也无需管这些问题究竟是被谁制造的又需被谁最终承担,只要他们——管事们——有被牵涉进这件事儿且这一牵涉也有被程铮——这位帝国未来的统治者——‘看到’,那么他就不能够全然视若无睹。
不然,也真真是对内对外,他都会无颜面见江东父老!
更无脸面以天下未来的统治者身份自处……
当然了,当权者强横不要脸、帮亲不帮理、甚至鱼肉民脂民膏的时候,也是多了去的,只一来事情抬上明面后同没有抬上明面之际并不相同,二来……
二来程铮还不是皇帝呢!
也就更需……且是必须将这事儿给处理了:现下他既已不得不开口,那也同不能再续用之前的拖延大法了。
……
也正是因为明知这一点,故,便之前的程铮可有给足了众军中人脸色瞧,大家都不过气一气便罢了,现在——
现在就更是心生欢乐了。
如此,好好的一群军中老爷们也俱是摇身一变,尽数成了衙门上的老爷。
特指:断案的那种。
当即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那些问题土地的‘根基’挖掘得是深入浅出,分析得是头头是道。
其间,更是全然不顾程铮又是否会从这些‘讲述’之中读出他们本就是事件的主导者这一点了:反正‘这一点’也并非是他们讲话含糊一点就能够继续瞒下去的,大家既然都等同于相互撕破脸了,那有的天窗……还是且先打开了,才便于之后的敞亮话。
且如众人所预料的,程铮果真不同他们计较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