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还是可以想想的,即:若是二皇子、三皇子,或任由其间的哪一个自现在的‘困难’中脱身了,可又能忍住了不回头追究这事儿的?
自然只可能追究到底了!
……于是,在明白了这点之后,刘老管事也只可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既自己若要继续‘问罪’下去,不但会不利于宗亲的利益,更是会直接开罪于二、三皇子,使得他们对自家主子本是无视的态度更转化成了厌及憎……不定还会直接下手,那刘老管事也自然不会真头铁的去犯这个傻。
不过,也会因此而越发的恨程铮果真够圆滑。
并逼得他……逼他不得不使出一些阴狠的手段了!
……
只,也须得说一句:从根本上而言,这位老管事也还没有想着就要将程铮给得罪死了——
若是程铮能够知情识趣的退让一步便好了。
如此,也才能道一句你好我也好的将这事儿给掰扯过去……可,现下的程铮既寸步不让,那刘老管事也就只能舍程铮的利益,达自身的目的了,
当然了,如此作想的他却是从来未曾想过:即便程铮这里对他是百般的迎合,但若是真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对程铮可又是真的‘你好我也好’的大好局面?不依旧是损程铮的利益满足宗亲的胃口吗?
——不过是刘老管事拒绝去想这一点罢了。
也是,世间又能有几人肯坦然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的’呢?
再有,刘老管事自认自己的这一做法更是为了对主子尽忠才不得已不出此损难以对储君效忠的‘无可奈何’……就更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然后对着程铮拱手道:“听殿下此言,老奴心中也是有数了。”
又笑:“殿下也万万别责怪老奴执意要到殿下的面前讨这一回不喜,而实是因着老奴这心里……总是突突的跳个不停!唯有殿下的言语,才安慰心一二。”
程铮:“……”
程铮礼貌又不失疏离的笑了一下,道:“老管事勿怕,你尽管放开手的去做!……孤还是那句话——”
“孤不过是因着白得了个出身,这才能有今日。至于旁的?却是孤要向着您学习才是。”
哪怕是最后关头,也依旧不忘将高帽子往对方头顶一扣,可谓是有始有终。
也同样叫刘老管事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差点儿便没有撑过来:无他,实在是这小子太过无耻了一些。
——当然了,自己其实与他不过是半斤八两、全不遑多让的事实,刘老管事也并不会‘过于’计较的。
他只是将这笔账在心中狠狠的并是再一次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继而半点儿都不耽搁的以它为动力驱使自己往转身实施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了。
只——
也竟然连程铮这个小年轻都知晓做事儿得‘有始有终’,那他也需将今儿这出尤由自己开头的给戏唱得圆满了才可。
毕竟,也既然程铮已有瞧出他今日来此是特来‘寻衅滋事’的,那他若真真撤退得太过于利索——尤其在未达成目的时,那,也真真不知程铮又会作何思量了。
就假意同程铮又争辩了几句,内容也无外乎是他以及庄简亲王都极信得过程铮这位储君:没见皇帝都有将天下的未来托付到他手上吗?
当即笑得程铮——讥笑——只差那么点就当堂翻出一对白眼招子怼到他脸上了。
却是到底得忍住,还不但需得忍住,更必管束自己的嘴,不至于被刺激得乱说话了。
固然这老头有拿了他储君——未来帝皇的身份说话,但他也是真不可就循了这话往后说的!不然他要真说出自己便是登基也少不得做一个垂拱而治的圣贤明君……或是旁的类似的话语吧,那么他那本已看他极为不顺眼的亲爹,也定会拿着这话做由头将他往死里踩!……不,也或许不必那般麻烦,而是直接拿了这话做由头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