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志得意满的做派,重新低垂了眉眼:“大人也该知晓,我二人俱是没什么本事的,便方才拿到大人面前献宝的人手,也多是继承自家父——”
“而,家父风光之际,可是还真没有什么二三皇子的事儿呢。”
林海也顿时恍然:
是了,自己竟是忘了计较许宣主政之际距今日的年头,影响的可不仅仅是那些派遣进勋贵后院的探子,更有如今搅动朝堂风云的几位皇子!
也即便那时候的二皇子,三皇子不至尚未出生,也该不过是个尚在吃奶的娃娃,即便勋贵再想要扶持出一位合乎自己心意的的新皇,都不至就在这样的小孩身上贸然下注啊?实是孩子未长成之前具有太大的不确定性。万一这头自己下了血本,那头人却是一场风寒没熬过去……却又能给谁哭诉?
怎么也要等到他们长成人且能看出几分的好赖之后再说!
正是因着终想起了这一点,林海也才终恍然大悟道:“原如此,却是我想差了。”
至少,现下里林海就敢于确认:也不必管许家两位老爷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吧,他们都并非是只朝着三皇子一处使力气,而是于二、三皇子处双管齐下的……虽说,这一齐头并进也并不代表了他们有全权控制局面的能耐,却也到底要比之前好上许多,不是?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林海心下里不免欢喜,面上却是依旧不动声色,只等着那兄弟俩可又能再与自己些什么惊喜?……若他们当真就只剩下这点能耐了,那林海也是不会依的。
……怎么说呢?能耐这种东西嘛,榨一榨总是能有的。
果然,待得瞧见林海面上无悲无喜,许家兄弟那本是隐藏得分毫不露的骄矜这回也是真被吓没了:
倒不是为了其他,而仅是因着这位林海林大人可是出身于勋贵之家,且是开国的勋贵,论起家族传承来可是要比自家这种昙花一现的久远上许多。故,虽也能笃定这位林海——包括其先祖不至会在旁的勋贵人家中安插上人手罢,但因着勋贵们多是开国之际就累积下来的交情……哪怕对手那也是积年的了解,故而要这位林大人真知晓些自己兄弟不知晓的事儿,却又要如何是好?
许家兄弟在坎坷了片刻之后,也终究还是咬牙,决定先自个儿的主意倾囊倒出:哪怕其间确有不对之处,但林海能在知晓全盘的基础上予以指点也终究好过未知全貌便就贸然出言。
也是因此,许家兄弟再开口时,就变成了自己这一方需要林海配合之处了:“不知林大人可愿拜访一二宗亲?”
林海:“……”
不是不可以,只为何话题跳转如此之迅速……求给个能连贯上的解释?
好在许家兄弟还真能给出一合理的解释来:“林大人也知晓,我二人虽说有继承了父亲留下的人手,但一来那些人手实当不得什么大用,二来我等也不敢就就所有的重担尽数压到他们身上,也免得人先暴露了。”
这话很是,简直能称得上一句‘并无可指摘之处’了,所以林海全不插口,且听着俩人继续:“故我等便想着他们敲边鼓,这大梁也终得由林大人来挑才是。”
“太子殿下不是有打那东南一带土地的主意吗?那我们又如何不能趁而三皇子势弱之际且将那处的各色事宜先分配妥当了?若是有此事打底,也不愁三皇子不在慌乱之下失了分寸。”
林海:“……”
他当即就笑了一声:“可见两位老爷同太子殿下心意相通呢,这事儿太子可是已有于江南一带着手了。”
其实,说是程铮已有着手‘这事儿’也不尽然——至少他着手之事同许家两位老爷所言之事并不全相同。
程铮还没能开始分配各式事宜呢,他尚且……并正在做的,不过就是将东南那带的土地当做胡萝卜吊在诸多势力面前,引得大家伙儿争相使力——
当然了,为了不给自己的对手增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