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左统领开口就是与东阳郡主相关的消息,旁人看在程曦程铮的父女情谊上少不得就会真将这话儿通传进去了——继而也算是破了程铮全不与外界‘沟通’的局面象——偏生刘保勋就能全无分毫的继续矗立在门口。
虽有侧身让开左统领行礼的动作罢,但再回头却是笑得和煦又从容:“奴婢代太子殿下谢过统领,有您护卫小郡主的安全,必是万无一失的。”
还不忘对左统领再行大礼:“咋家也得谢过大人为咋家主子和小主子如此上心。”
于是,两人便就这般你来我往的互相动作了一回,才终由刘保勋将左统领整个人都给‘怼’了‘回去’:“只,统领大人您也瞧见了,殿下今儿是真的太过疲乏了些……说来也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这几日虽有瞧见殿下有因着金陵的不太平而日忧夜患,却是终未能寻出什么能够宽慰殿下的法子。好在,今儿殿下也算是完成了一件能告慰黎民的大事儿,就少不得略松了精神。”
左统领:“……”
他并不想在这里就和刘保勋继续扯这些是个人就不会信的鬼话,再将将与之走过一两句的‘流程’后,也就十分之知情识趣的告辞了。
可谓是往来如风。很将那些个依旧在此处痛刘保勋相互折磨的众人比到不知哪个低谷里去了!
也更叫众人互相看了一看,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好叫程铮感受到自己的诚意还是就如左统领一般的转身就走——
犹如所有人期盼的那般。
……偏众人却是没得左统领这般正当的理由能用于就转身走人的,在让自己的目光于左统领的背影之上多流连了一两分之后,大家伙儿也只能再暗自叹息着转头,又继续自己于刘保勋处‘讨嫌’的行径了。
不容易。
人生不易啊!
只这次,众人却是连‘嫌弃’都仿佛难以讨要到了。
在送走了左统领之后——尤其待得对方的身影终有消失在了青石道路的拐角处之后,刘保勋也是蓦然的就又变了一张脸:
他不再如之前那样虽有拒绝人却到底还有对众人扬出一脸的笑了,而是十分之冷硬——真冷硬,甚至脸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自心底里感到阵阵冷颤,就如他们正面对的并非是人而是一条阴冷的毒蛇。
且这条毒蛇也有正对这他们张大口,露出锋利且带着森蓝色泽的獠牙:“诸位大人,你们方才也该听见了,殿下并非是存心不见你们,而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然后细长的眉毛微微一蹙,很是聚集出了些……杀气来:“殿下为了金陵的事儿可谓是尽心竭力,以至今儿竟都有些不堪重负了,诸大人若是真行敬重殿下,与其在这里聚集着吵嚷,不如想出为殿下分忧的法子来?”
然后就在众人……一片麻木的注视中几如志得意满的一笑:“便是诸位现下里没有就能行之有效的法子——”
“亦无妨,都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诸位大人既有齐聚这里,想也无需多时就能讨论出个满意的结果了。”
一片死寂。
只因众人俱是想不通刘保勋为甚会遽变脸,唯面面相觑,更连‘场面话’都不知能再如何继续了。
偏,也就在这时,那刘保勋竟还能如再想起什么一般的对着众人再度展颜一笑:“可是诸位大人因着方才说了太多的话儿以至于现下里口干舌燥了?”
“别急,这庙里的清茶旁的地儿,尤能清心消火一些。”
也于是,众人也可算是知晓这人方才将将想起的是什么了:分明就是想如何才能学了程铮的做派挖苦人啊!
……
更不得不评一句:这人也不愧是久跟在程铮身边的,学起程铮讨人嫌的模样来,不说能模仿至十成十的地步,也有将其中的精髓掌握到——
妈蛋,也是真真的气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