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恨之余,成图却分外明智的省略了与程铮争辩自己又是否需要对方‘帮’做主及对方又是否真有为他做主了这俩做了也白做的步骤,只简略又生硬的:“些许小事,小弟自是料理得的,很不必劳长兄费心。”
程铮也仅回以和顺的笑笑,全不在意程钰的拒绝——毕竟,人也没有真就跳过来伸手捂他的嘴不是?
便视程钰这‘无力’的拒绝如无物,只转了头,继续拧了那章家人,问些他们可又有对皇子不恭不敬乃至谋逆的心的‘恐吓’之言。直将那些个章家人吓唬得一个个都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成’了,才慢悠悠的再补一刀:“说了这许多,你家却是没有一个辩解你家未曾买官卖官的——”
“可见这事儿定是真的了!”
章家人:“……”
他们俱是对程铮这句‘总结’表示出了极度不敢苟同的懵逼:
不……你这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我们之所以会不停的解释我们并没有谋害皇子而全没有一句用于解释我们未曾买官卖官一事的话儿,不也全因你这位太子殿下在一个劲儿的拿了我们有谋害三皇子这无稽之谈说事吗?!我们被您这般话赶话的驱使,能一路赶着辩解这事儿已是劳神费力再无暇他顾了,您还真就能将这‘未曾他顾’的罪名‘名正言顺’的再安回到我们脑袋上了?
章家不解,章家愤怒,章家气得整个……整家人都要炸了!
只可惜,因着程铮之前便有极其蛮横且极不讲道理的将谋害三皇子程钰的罪名在章家人的脑袋上扣得结结实实就差拿棺材钉子钉死了。故此时此刻,章家人也再不试图同程铮讲道理,而是就、也是只麻木且机械的重复着小民没有小民不敢,小民自己都是白身,又如何能够卖官与旁的人了?一类的话儿。
程铮:“……”
真真是可怜见儿的。
可怜到他当即抚掌大笑,笑声里蕴满了讥讽和不屑——
也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在这笑声……还是这样熟悉的笑声之后再度极熟稔的吐出‘你们只是无力而非无心所以也该死’之类根本就没得辩解的话儿时,他却偏又——还是极其有逻辑的反问道:“你们只说你们未参与卖官,那买官呢?再有,既你们此刻尚是白身,想要为自己买一个官职……不也就更是一件能说得通的事儿吗?”
众人:“……”
好有逻辑的一句话!
……
…………
其实,要真正论起来,程铮的这句话原也该是无甚逻辑的,却架不住他之前的问话都有显出更没有逻辑更不讲道理……还俱是嚣张至极的不讲道理的蛮横——从而衬得这本无逻辑的话句也竟是能稍微有么一点儿言辞通顺、情理合宜的‘道理’了。
……正所谓美丑都是比较出来的嘛,没毛病。
又,不知是否有就被程铮此言问到破罐子破摔、不妄图再挣扎了的地步了,章家竟是有一少年人咆哮嘶吼着的道:“殿下可能容我等辩解一二?”
“一者,既我等此时俱是白身,可见我等此刻都是未买官的……小民虽不才,也知朝廷律法公正严明,如那偷盗伤人之举,是断断没有不问罪行就断案的,否则天理何在?”
“便是殿下您有认定了我等心怀不轨,都该循了朝廷的律法论断才是!”
当即震慑众人——
不是因他的话儿有多合乎逻辑,而实在因他的话儿……其内容居然是在试图同程铮争辩逻辑?!
再有,也不知这人又是否有被程铮的无逻辑给逼出‘活着还不如就死了’的冲动——也就在他用‘逻辑’打得众人短暂失语之后,他更是再接再厉:“再有,这买官卖官之害古已有之,固那买家是罪人,可那视朝廷官爵为自己囊中私物并以之谋私利的人,难道不更罪该万死吗?!”
就直直的看向程铮:“殿下又如何不问一问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