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外围人员商议——且全程都平静且‘和气’后,也便是再蠢的脑子此时也该回神了:
此刻,唯一被‘留’下的章学政,怕是就要被程钰单独拧进庄子了。
待得那时候,除非他们扒墙头……不,光会扒墙头可不‘顶事儿’,而是必须打洞,还得一打打穿个十层八层的围墙,才能勉强摸到程钰或那章学政所在院落的‘边儿’……
但这又怎么可能!
别说什么打十层八层的围墙了,怕是刚站在墙边儿就会被人以刺客的名义给抓了!
众人俱是没有栽在这种阴沟里的‘勇气’和傻气的,再强留在此处的意义……也就几乎等同于没有了。
当即十分顺从的应了是,且也真就转了身打马而去。
——也不知是否有因着他们身先士卒的做表率,剩下的人,告辞的脚步也只会更快了。
……
…………
也果然,旁人归去后各如何且无需提,就说程铮一方的人马在入行宫后也只需向着程铮这么一解释,也当即就获取了程铮的谅解。
不,甚至于从一开始程铮就没想着要和这些人置气:若说这些人是被他派出去的,于前监视的那一双双眼睛,那留守在行宫的程铮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思索‘前因后果’的大脑。
也只需想一想,甚至都无需再等到众人带回的、最后一个确切消息——也即是程钰的清场,他都有隐约意识到自己……不不不,该是所有人怕是都被程钰耍了一回。
人真没想着对章学政做什么:也即便他不迟辛劳的拿下了章学政的家人再将之带来了金陵,可从一开始,他便是冲着叫章学政的家人——包括章学政本人都活不下去的目的行事的。
那章学政,不过就是程钰用来钓鱼的鱼饵,待得鱼儿上钩,这已经被用过的饵又是否还能存活,也是真不重要了。毕竟,程钰已有通过这位章学政将庄园主这条大鱼给吊上来了,而这位庄园主,也才是那条会一路牵扯至甄应嘉的身上并使得对方再难以脱身的绳索!
……
是的。
若说在今日这出闹剧开场前程铮还有空闲思索程钰又到底想要借用章学政达成些什么,那在今日的闹剧后,程铮也终有后知后觉……且是不得不被迫意识到章学政对程钰而言也可算是有被耗尽了所有的可利用价值,可以下线了。
人唯一的作用,就是逼得甄应嘉狗急跳墙……不不不,或许还不至于就到狗急跳墙的地步,但也不得不对程钰回以‘试探’和反击了。
也即是他今日带领一众金陵的文臣学子来堵程钰门的举动了。
可,也便如此,程钰的‘关注’重点也并依旧不在章学政……及这帮子已然浮上明面儿的人身上,而在于那只虽隐藏于暗处叫人看不分明——却定然是由甄家、甄应嘉所‘操控’的‘手’之上!
……也大抵,是因着此时对峙的双方从本质而言应该是同一类人的,所以对甄人家会做些什么又会如何做,程钰也真真是能称得上一句眼清心明心知肚明。再以之为基础针对起来,就更不会有丝毫的‘不周’之处了。
甚至于都不等那些个被庄园主——不,该说是甄家人指派的下人真动手,程钰就已有将整条作案的‘线’都给然明明白白完完整整的摸出来了!
却到底还要等到那些人下手……或者至少有类似的迹象才可以:不是为了放任他们真将章学政的家人给毒死从而给章学政制造一个看清甄家的机会,而是为了给这些章学政的家人一个真真切切的于生死关头走一遭从而看清章学政的机会!
——也既然,连身为他们至亲之人的章学政都帮毫不犹豫的放弃他们的生命了,那他们又何苦帮着章学政继续‘保守秘密’,是吧?
背叛嘛,总要两面……对面插刀才叫好看啊!也指定会精彩得叫程铮都止不住的开始怀疑:在放过旁人独留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