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谁能想到这竟是方便了你们动手!
也即便众人依旧有些看不清程钰脸上的神情,可是此时此刻,单听着那阴狠之至语气,单看着那猛然扬起的袖袍……都无一例外的写满了三皇子克制不住的愤怒:就仿佛他都克制不住的想亲自动手对面前的这些个‘嫌疑犯’们饱以老拳了!
可……
可众人也是真的冤枉啊!
不说那些本就没有害人心思的,就是那些个‘有心’的,都不至于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呀?
——便同样是死了人,还死的是俱是‘同一人’,但也只需瞧瞧这后续的处理……就能看出现实与众人预期里的‘区别’了,好吗?
……所以,锅别乱丢!
这么一想,众人也不喊冤枉了,而是就由着那之前就站出来了的学子对着程钰再次拱手:“不知殿下又有何证据,能证明此事是我等所为?”
无需再谈什么委婉迂回了,大家都直接了当些吧!
也当然了,这份直接里也有着身为知情人的学子认定了这是程钰自己动手,然后将锅扣到众人脑袋上的笃定。
可惜的是,也即便事实真如他所料那般吧,但因着程钰也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才动手的:不止涵盖杀人,也包括甩锅。故,这时候也只会比对方更从容,更淡然。
就笑了一笑,再略一挥手,当即就有几个兵士自门内冲了出来,还各自推搡伤着一被五花大绑着的仆役:男女都有,老少不齐。
再细观其衣着,该是从近身伺候的丫鬟到做苦力的下等仆役,此番俱都齐全了。
也直到看到了这么一行‘色色周全’的队伍,在场人面上的神情也终再是变了,还皆是由愤慨转作了惶恐——
也即便他们……中有人是真的没做过这事儿的吧,但瞧程钰这架势,也显见的是有准备——且所备不小的栽赃啊!便能从中侥幸脱身吧,也少不得要先脱了一层皮去……
只,关键还在于:他们还‘有机会’脱罪吗?
也就在一片的惶惶不安之中,章学政——是的,就是这一切引发点的那位章学政的心却是直直的向着无限的深渊坠落了下去。
观遍在场的人,怕没几个能如他一般的清楚强因后果中间细节了——也哪怕刚才那位因出言而看似身为众人领头者的学子呢,也不过就对这件事情有个囫囵的大致了解罢了。
说来,这学子也是依附于甄家的:因着家境不好且本人也不长于学问上……偏却又胜在有一颗比旁人更为玲珑的心窍,故责任也一场清楚的知道自己若要入官场,若要在入官场之后走得比别人更好,便少不得需提前预备些什么——
也即是,为自己谋个‘依靠’了。
他是数年前投靠的甄家,那时候甄家的女儿。才嫁与二皇子程镮做正妃,江南的世家豪族也俱以甄家马首是瞻。整个家族瞧起来恰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以至这人借由甄家旁支入甄家主甄应嘉的眼的晋升路,几不亚于是从一条血路之中生生杀出来的!……却是谁又能想到不过几年的功夫,这‘天地’便就全然翻覆了呢?
可惜的是,也即使甄家已有呈现出了大厦将倾的颓态,却是又因着这人尚未‘来得及’借由甄家给自己谋求到足够的好处——因着他这些年都未能踏入官场,更没能靠自己在官场之中站稳脚跟,这才会因着‘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古训而不得不再咬牙帮甄家一回:若甄家现下里便真倒下了,他不说会被连累进去,也是会真再没有‘以后’了。
又可惜,也即便如他这般已有将自身的前途、命运都全然‘托付’于甄家,故不得不拼尽了自己的老命,帮着甄家求一条生路的人还有不少——比如程钰目前入住的、这一庄园的主人,但甄应嘉却不定能报他们以等重的信任。
或者给与真正的看重。
以至于这位学子虽能知道自己此次前来又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