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去几分的助力,再就程钰与勋贵们往日里的联盟看来,想必这人也当有习惯于借风使力了,这乍然没有了勋贵们的助力,他会另想法子给自己寻一份帮助,也就丝毫不奇怪吧?
更可以确定程铮就是程钰选定的新‘助力’,无论程铮本人是否愿意。
程铮:“……”
却是又能如何呢?还能怪自己给自己找来了这份必会引得程钰‘觊觎’的苦差事不成?毕竟也是真无旁人逼着他借用治理水患的机会从皇帝手中夺取军队的掌控……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想借机于其间插手一二。
——也既然连程铮都生出了这样的心思,那本就与军队有关联的程钰,又如何不能借此机会叫程铮插进去的那只‘手’未必就真长着他自己的‘手指头’呢?
即截程铮的胡!
……
也自然了。
程钰既欲行此事,那也该知晓管程铮是否知晓他的算计与否吧,都是定不会让他如愿的,且这知与不知的区别也不过在于一个是有目的的防范,另一个则是虽‘不知对方要干什么,但也只需叫他做不成就是了’的‘无差别攻击’。
后者无疑于会比前者更加的耗时费力还难得其果……对程钰而言也简直是拖住程铮的不二法门!
基于此,程钰也须得想方设法的避免将程铮刺激得太过——比如出手就灭了傅傅怀灏什么的,或是于之生出常理难喻的‘亲近’……
毕竟,他要做的是挖程铮的墙角还是恨挖深挖往死里挖!要真叫程铮因傅怀灏或是旁的缘故察觉了端倪,那不说程铮必会与他不死不休,就是他也定会悔之晚矣了!
如此,不但得一路都需忍住了自己对傅怀灏这只滑头的小子动手的冲动,那需在如金陵之后尽自己可能的远离这对主仆:
能直接拿了兄弟不和作为理由来互相‘疏远’着,对程钰而言,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只可惜,虽这做法看似无甚可指敌之处,却是须得加上‘除去程铮已知晓了程铮到底又做了些什么之外’这一大前提。
若是程铮从一开始就知晓程钰同穆家的牵连,那也真真是无论程钰如何努力,在程铮眼中都是透明的。
想到这里,程铮也不由得颔首,嘴角露出的那一丝极简单却又自得意满的笑容在这个角度的映衬下,也确实有显得算计又阴森。
直叫人看得寒毛都倒立起来了。
“却罢了。”他看向傅怀灏的眼神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此番辛苦你了。”
傅怀灏也不免有被程铮遽变的小眼神吓是既惊且惧,也即便有‘理智’的生出了几分的感动来,却也真真显不出多少的真切……只能勉力将它们尽数堆砌去了面上,竭力做出一份感激涕零又心有愧疚的模样出来:“小的不敢当这声辛苦,只……实是有愧于殿下啊!”
如此很是哽咽了几声,那额头更是有在地板上撞击得砰砰直响。
程铮抬手,自有人上前阻止了傅怀近乎于自残的举动。他也越发温柔了语气,安慰道:“此事……孤亦知实能不怪你。便孤自己,也都有与孤那好三弟缠斗了许久尚部分胜负,又如何会不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你之前能临危请命,在孤看来便是极好的,纵现下里无功,但孤又岂会错认为你有过?”
也当即就叫人拿了些赏赐进来,予傅怀灏之后还不忘叮嘱他让他下去之后切不可胡思乱想,只管好生歇息便是。
而那傅怀灏也是真不想自己居然还能得程铮如此宽仁……好吧,也并非是真不想,而是之前的他真不敢这般想!
也既然此时不敢奢求之物都有化作现实了,那他也只有越发的在面上现出更多的、对程铮的敬畏感激之心。
也因着同一缘故而再不敢有二话的诺诺行礼退下,转而思量起自己又该如何以行动向程铮表明忠心与能力了。
……殊不知,程铮还真不希望他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