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惜金陵府尹还有迎头撞上了程铮的不体面,也使得此刻的他恰如嘴里塞了满把的黄连,又是苦又是被噎到说不出话来。
却还不能不说话,或是不能不‘自我拯救’一下的:“殿下,非是微臣不敬您,只实在是下官身为府尹,事务……”
“所以啊,”程铮就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都带着笑音:“也实因今日乃佳节,孤才好提出这等‘不情之请’啊。”
金陵府尹:“……”
他闭嘴了。
什么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就是了。
既然这位金陵府尹灵能拿了新春佳节来说话,那程铮又如不能同拿了新春佳节来断他所谓的‘后路’了?
也毕竟,不管怎么说罢……在忙碌了一年之后,自除夕至正月十五的日子,衙门都定然是会封印的……既已封印,又哪里还会存在急需这位府尹立时处理的事件?便真有,也合该将已经放假了的衙门上下再齐齐召集起来!只那时候,这偌大的动静,程铮也当不至于一无所知了……
所以,选吧:是真有事却刻意瞒着程铮这位储君还是真没事却编造了理由来欺骗程铮这位储君……请问金陵府尹你选好怎么死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更不会傻到就真去‘选’了。
那金陵府尹就张张嘴,几乎有些麻木的改口:“臣下家中尚有老母……”
“哦?”程铮也不免就异常殷切的往前探了探身子,亲切开口:“喜食什么口味呀?”
金陵府尹:“……”
可闭嘴吧你!就你这损人的嘴,若非身为储君,早就被人套麻袋打死了,你知道吗?!
……可惜程铮就是储君。
所以他不敢。
不但不敢套着麻袋将程铮揍一顿,更是不敢再在程铮这几有些威胁的挤兑之后继续‘编’,只能求饶道:“谢殿下关怀,只臣妻侍奉家母多年全无不周之处,其间种种便臣也只有自叹弗如的份儿,也实无需殿下再劳心了。”
所以,我不提我娘了,也请你闭嘴吧。
程铮就笑了笑,也无需再趁胜追击了,反满口安慰:“府尹大人放心,孤也并非不知你上有老下有小。”说到这里,竟是刻意顿了一顿,待见得那府尹大人虽是面色如旧,可眼底却到底生出了几分克制不住的惊恐之后,才再次笑开:“故你也是真不必担心孤会就拧住了你不放——”
“毕竟孤留你也只为说话解闷儿,待得孤那三弟也自京中赶来,孤自是无需再劳动大人的了。”
金陵府尹:“……”
不!
不是。
做事……不,而该是做人做事都没得你这般的呀?!
要说程铮不安慰还好,这一番安慰……也几乎有安慰得金陵府尹心神巨震:
还需等到三皇子程钰到来他才能解脱?特么的又有谁能知道那三皇子程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自从京中的来呀!许是今夜,许是明日,许还需耗费几日……更甚者再等个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到对方的人影儿!
如此一想,金陵府尹也真真的又因着程铮强横的无耻而愣在原地了。
也是同时,那刘保勋竟又极为知机的转身向外去了——
因着这人离去前不过对着程铮行了一理,故‘震惊’之中的金陵府尹也是真免不得慢了一拍才意识到人究竟是去作甚的。
待得这时,刘保勋留给他的也只有一个渐行渐远的冷漠背影了,故金陵府尹也真真是追之不及唤之——
程铮同样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也就在金陵府尹试图出声呼唤刘保勋止步回头的时候,程铮再一次地、也是极为及时的打断了他:“府尹大人何须如此多礼?今日既是欢庆佳节,你我便也无须拘着那套刻板的礼仪了,且放开了心怀才是!”
又转头睨了伺候在侧的行宫下人:“且为府尹大人再添一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