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等等,他为什么不扣?
就在皇帝诧异自己为甚会在不查之际找回‘人性’的时候,那傅怀灏依旧在不急不缓的坦白。
故,皇帝就又听得这人虽因生活所迫行了那下jian的行当,却依旧胸怀高远,心怀黎民,听闻程铮竟是有意为百姓重整江南土地治理洪涝之害的想法时也当仁不让地站出来为程铮分忧,为百姓请命了。
皇帝:“……”
皇帝表示老子会信你的邪?
但,也不管这段自述又是如何的槽多无口吧,至少它也都有清楚明晰的将傅怀灏那颗不甘沉寂勇于上进的心展现在皇帝的面前。
并且有着足够的说服力。
……却也仅能用于解释傅怀灏一人的行径而已。
皇帝就眯了眯眼睛,再看看面前少年乖巧的……后脑勺:“你可知今日太子……又为甚会针对于你?”
傅怀灏:“……”
他就用十分茫然十分惊恐——合起来加倍无辜的语气喊冤:“草民不知啊!”
皇帝:“……?!”
“草民……草民并不知殿下今日为何会如斯——”他顿了顿,用了一个略显得‘中性’的词语:“不信草民。”
继而少不得一声苦笑:“草民虽为罪人之后,但自草民将家中物奉上,殿下也终有信任草民心中并无恶意了……前几日更是告诉草民会引荐一二能于此事中决断的大人物与草民,特意嘱草民需静下心来细细准备。”
“草民也真有很是闭门整理了数日,见得公公时还道殿下果真是言而有信之人——”
谁特么的能想到他今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真真是个可怜的。
恰相反的是,他还应该用尽一切的方式去巩固它们才对!……即便这些努力也不过是无用功罢,却终不该试都不试就放弃了呀?
也就‘可怜’得皇帝接下来的言语尽数被憋了回去:即便他没可能就因着这几句话而怜惜这个少年,但看着对方这幅‘我不知道,别逼我,逼也逼不出个结果来’的无助,皇帝也是真真不知道还能再怎么‘更进一步’了:
这傻小子……也显然是被程铮给‘骗’了呀!
更甚者,这少年口中的‘将家中之物奉上’,思来都能大有文章:到底只是将傅家家中关于田地的记载告知程铮还是——
还是连傅家‘仅余’的黄白之物都没被程铮放,也真真是一道值得推敲的问题好吗!
可惜,便已意识到了这点,皇帝也并不会因傅怀灏的‘上当受骗’而有分毫的动容:说真的,要不是程铮已经下手过了,指不定他也想知晓这傅家……又到底还剩下些什么样的好东西。
哦,还是亲眼见识一二才作数——毕竟也是想过挖勋贵之家来填补国库以及自己私库的人,要真有机会,皇帝又如何会‘放过’傅家了?
不过就是因没得自家儿子手快而没得能挖的罢了。
皇帝:“……”
遗憾之余,他也免不得就看了戴权一眼。
果看到戴权神情的严肃紧盯着这跪在地上的少年……继而,仿佛有感觉到了皇帝的注视一般,他又平平的将目光移了过来,虽有在触及到皇帝视线的第一时间就瑟瑟的垂下眼眸避让开来,但也有对着皇帝的视线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人的话中没什么不妥之处。
至少同戴权的了解能严丝合缝的对上。
皇帝终越发的放心了:这人,果然是被程铮骗了。
也即便皇帝一时还没想明白程铮到底骗了这人什么罢,但对自家儿子在将这小少年搜刮一空之后就扔的行为,皇帝也还是能看明白并深表唾弃的……
问题似乎回到了最初?又似乎找到了新的方向。
至少,不管程铮的脑袋瓜子里转的是什么主意吧,傅怀灏的嫌疑都已经洗清了?
——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