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好在戴权在应付皇帝的各种不安生方面可谓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了——也哪怕这意次的倒霉是他自己迎头撞上去的:“奴婢错在伺候陛下久矣,却是至今动辄举止无措。”
这错认得极为诚恳,如果不计较罪名……可大可小端看皇帝又想如何处置的话。
偏,今儿的皇帝却是出人意料的不计同戴权之间的多年轻易定要计较这一小错处了:“既伺候朕已久,想你也当知晓此错又该如何罚?且自去领吧!”
戴权:“……”
他也终于体会到何谓自讨苦吃的痛苦了:他之所以会用一……‘开放式’的过错向皇帝请罪,不过就是为方便皇帝选择一最为轻飘的方式处置他罢了,却是谁又能想到皇帝竟然会回以同样‘开放式’的处置方式呢?
那,面对这一皇帝给出的‘选择’,戴权也是真不敢就用最轻飘的手段来‘放过’自己了!不然,岂不成了他对皇帝的不敬?
——命苦啊!
更苦在两两相‘追’以至这时了,他也全失去了所有能再向皇帝求饶的机会:不管皇帝心下里又是如何想的吧,单从面儿上看,皇帝可是有将处置的‘权力’再交回到戴权自己手上的,故而若他将会面对的是重罚,也必定是因着他有‘认识到’自己犯下的是大错重罪——
又哪有脸再向皇帝求饶呢?
……还不如就领了罚,且还要超量的罚自己,也好通过这次的‘受罪’叫皇帝记住他的‘忠心’。
毕竟,戴权又到底‘犯下了什么事儿’,皇帝心中应该是有一把秤的,既现下里戴权愿意拿了自己的身体和命做赌注给皇帝‘舒气’,便皇帝现下里不说,待得回头也该记得他的忠心才是!
想到这里,便戴权自己也失去了求饶的……信心了。就不言不语的再叩了个头,径直起身便要出殿领罚了:一般而言,都没得下人就在主子面前受罚的理儿,毕竟那场面不好看不说,要遇到受不住的时候,哭喊哀嚎的声音也是会吓到人的啊?
除非这位主子有甚‘特殊爱好’了。
但想来皇帝——还是现下里的皇帝该是没有这方面的兴致的。
……便按常规行事罢。
一步,两步。
戴权的步伐是无声的,偏偏他又于无声中生生走出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来,叫所有瞧着他‘一去不复返’背影的宫女太监们都油然生出了一股子悲凉之意:
大家都知道戴权是真的做没错什么的,便有错,也不过‘错’在他不该伺候皇帝。
只,也正如这错处实是不可言那般,再是同悲苦于戴权的无端受过,也没人会开口——并因开口而与戴权同受处置的。
人嘛,都是以自己为重的。
……三步、四步。
戴权的脚步或许有些迟缓,却是全无停顿,御书房面积再是不小,由皇帝所在的软塌旁走到门口,他也不过就花费了……十几个眨眼的功夫罢了。
眼见,那板子——是的,戴权已经打定主意至少要在自己身上敲上不下两位数的板子了——已是无可避免了,皇帝却又出人意料的出声阻拦住他:“且住。”
戴权:“……”
他的身子也顺应这声音就是一怔,偏脚步还因着惯性的缘故而不由又往前促了一促,才愁苦着一张脸转回身子再面对皇帝:“陛下……”
皇帝:“……”
他也就被戴权面上满是哀怨的愁苦给吓得噎了一噎,才能重整了语调:“你要去哪里?”
戴权眼角一挑——只好在此时殿内灯火摇曳,这作态倒是不甚分明:“奴婢自去领罚,不敢污了陛下的眼睛。”
皇帝:“……”
他就又不说话了。
只,此处也必须要指出的是,虽说此刻的皇帝并没有再出声阻拦戴权吧,却也没有就扬声放戴权自再去领罚,故,也哪怕了解皇帝如戴权者,在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