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先确定了那人的身份,再和蔼可亲的教导了那人些许面见皇帝的小技巧,以便于他能更好的面圣。
正当听到这里的时候,程铮的目光止不住的斜了一斜,对戴权抛出了一个同样‘和蔼’到极点的微笑:
可惜戴权正是跪在地上低头回话的时候,就没能看到程铮这饱含深意的目光——
好在皇帝没能错过。
大少不得先狠狠的瞪视了程铮一回,这才更加不耐烦的对着戴权质问:“这般听着,事情不是很顺利吗?怎么又——”
怎么有起了变故了?
自然……
自然是因为变局或者应该说是‘高潮’至此都还没能展开呀!
戴权也就适时再对着皇帝叩头:“奴才也是想着这事儿能这般顺利,必定是因为陛下天威庇佑……又如何敢相信——”
敢相信皇帝的天威也有失灵的时候呢?
他之所以能至此事事皆顺遂,不过是因着出手的人至此尚且能按捺住不出手罢了。待得人接到了,也待得确认果然是这个人没错了,勋贵们也就果然那摁捺不住的出手了!
去时宽敞平坦的大路在归程时忽然就出现了重重的阻碍……虽说勋贵们尚不至于就能赶着在京城的道路上挖出能装下车马的坑洞,但若是能‘只于’这些路途上添置些什么,是极便宜的。
——比如说人,也比如说物。
却也必须指出,戴权此次为皇帝办事儿,可是有带了禁军一道出门子的。而禁军的威风,在逢路开道之际也是很能够体现的……不不不,不是指他们能够开路搭桥,而实在是当他们遇到拦截道路的人或者物之时,呵令其让开的架势可浑若他们就是对面人的十八辈祖宗!
只今儿却是失‘利’了。
就在前几波人马相继被禁军呵斥退且禁军也因此有认定了这些人手不过是真的‘寻常百姓’不再上心之际,竟忽然间又乌拉拉的涌来了一大泼人,还目标明确的就冲着戴权同那人证身处的马车而去了——
因着事发突然——还实有反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便禁军也并非什么弱猫呢,在面对这一突发之举事也难免会应对不及……天地良心,他们真的也就只‘不及’了那么一小会,却是如何又能想到也仅此刹那,用于拉车的马竟是就被这遽然涌出来的人吓得受惊过度,长嘶一声后就迈开蹄子疯一般的冲出了进禁军的保护圈,还顺带着将禁军的阵型一并冲散了!
这……就麻烦了。
虽说京城的道路并不存在诸如悬崖峭壁等障碍吧,但此处既作为一国之首府存在了几近百年,其楼宇之层叠,人群之聚集也真真是能赞一句比鳞次节,比肩接踵!
惊马拖拽着车厢呼啸而过。
便这条道上的百姓之前便有被禁军呵斥退让到路边。此时也不免被飞奔的马匹吓到魂飞魄散,马匹身后的马车车厢在他们眼中更是无异于千斤的巨石,还不知何时就会剐蹭到谁人的身上,然后径直将那人的命给收了去!
及至奔马越跑越远,道路上的行人更是连这马车究竟从何而来都不来不及去想,就看着它呼啸着冲向自己——
也越发的惊吓益盛,哭闹奔走不休。
再加之路旁所堆积的物什,亦或者本就是由路边屋舍延伸出去的部分,此刻更不免因飞奔的马车和四下里胡乱散开的人群而倒下破裂乃至直接碾落成泥。
——简直惨不忍睹!
也简直超出了禁军的可控范围。更因着他们有被那群不知从何而来,更不知究竟是被谁人所指使的乱民围困住了,追击上去的步伐不免也就只能越发的往后拖了一拖。
待得终有从这群人的手中解了困,本是想循着马车的踪迹追去吧,又哪里能料到马车所过之处留下的一地狼藉又成为了他们新的前进障碍?便也能因此不必担忧会寻不到马车究竟往何处去吧,却也真真是纵使眼睛有看到,脚下却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