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也就终不至叫皇帝因此而联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了。
……却是谁又能想到他们竟是忍不住于此刻亲自对着奏章出手了呢?这等妄为之举,和许宣那厮……又有何异?!
但,与勋贵们一般可恨的,还有程铮:可以说,若勋贵们对奏章出手的行为本身是对皇帝……皇权明明白白的‘压制’——是的,这一举动的意味可不只是在挑衅皇权而已,更是有在对皇权进行实打实的压制了!那程铮的翻账行径也无异于再拉了勋贵们的手,并于大庭广众之下往皇帝的脸上又甩了响亮的一巴掌。
不可谓不羞辱。
也不可谓不刺激到皇帝那本就脆弱到了极点的心——
皇帝恨程铮吗?
自然是恨的。
却是在除却‘恨’程铮之外更急迫也更……更仿若泄恨一般的想要知晓程铮又到底有寻找到了如何一个奇人,以至连那等直击所有官宦人家痛处的奏章都可以层层递交毫不担心其可能会面对‘境遇’,却是又同时旋身将这人护得滴水不漏?
还连丝毫风声都不曾事先透露出来?
什么?
因为奏章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对后者也自会比对前者更上心
别开玩笑了!
别说高居帝位的皇帝本人了,也真真是凡高位者,就几乎没一个人是真有将人命放在心上的!
而只会在乎这人的死与活又是否有价值而已……且是对他们自己而言的价值。
故而,这人——也真真任他是谁呢?——想来也必定是有值得程铮回护他的地儿,才使得程铮不惜将那样重要的一封奏章都当做吸引旁人目光的‘手段’‘放弃’吧?
也直到思及此处了,皇帝才终于有了一种稳定的安心感:他终能知晓程铮为甚要用那样一种‘古怪’的方式将奏章送到自己面前来了——
不过因那只是一颗弃子罢了。
是的,皇帝并非看不出程铮这次的的‘行动’实在是……实在是太反常了些,还是那种若非别有用心就纯粹是在找死的反常!且皇帝也不会就错认自己这个儿子是在找死了……
就更别说对象风浪现下里也有实打实的就将勋贵这条——该是一群鱼给钓出来了不是吗?
是的,哪怕皇帝对奏章一案的处置是打死了一小太监应付了事呢,也不过是因着皇帝暂时能‘动’的,唯有这么一位小太监……及与其一般卑贱的仆役罢了,又如何会错认为这小太监真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了?而是勋贵,更是能接触到这封奏章的勋贵——
不,该就是内阁成员!
皇帝的脸也随着这一明白而情不自禁的扭曲了一瞬:为内阁的背叛,也为了面对这一背叛无能为力的自己。
他并非不想就将人给狠狠的处置了,只也正因皇帝已有生出了处置人的心,他也才能再由之而意识到:便是去了这些人,可后面补上的……就一定会是一颗忠心向着他了?
不可能。
不但不可能,指不定还会不如眼下里的这几个呢!
哪怕能力不佳,但因着心眼小权欲旺盛的缘故,皇帝对帮着他料理国家事务的人,也很是精挑细选过一回……又一回的,能力要考察,还尤重能力之外的‘站位’。
——他不求这些人能真正的一颗心向着自己……尤其在刑部邱尚书死亡后,他只求这些人同勋贵中的牵涉……不那么深。
多卑微的要求啊?
却是如何能想到最后他竟是连此卑微之愿都不能实现?
还特么的拿他们没法子!
不不不,不是皇帝真就没法子处置他们了,而实是现下里的皇帝不能处置他们:他还真没办法就自己一人将整个国家的事务给料理清楚了,哪怕依旧只处置必须要他决议的要务。
尤其土地一事本就牵涉到几乎——不,该是确有牵涉到朝堂之上所有官员了的,所以皇帝便能处理了现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