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更是除了皇帝之外再无另一个主子的好。
哪怕他自己亦知晓自己便是喊冤,皇帝也不会信——且事实也真不是——他是冤枉的。
可,也不管如何这声冤都是不得不喊的!
……前后的择决是真艰难,还怎么选怎么选不出一条生路来。故而大理寺卿在短暂的思索和瞬间的迟疑之后就异常干脆的将自己的脑门往砖上撞去。其使出的力道之大,在砰砰几声后虽不见血,可脑门却是已然青肿起来了。
也很是叫皇帝看得满意,听得欢喜。
继而又是几声沉闷的撞击,皇帝终于找到‘适时的机会’阻止大理寺卿的自残行为了——不是他看不得这人受伤害,而实是怕这人自残到再无法回答他的提问的地步。
就在瞧着这大理寺卿仿佛再是支持不住的时候及时开口了:“卿很不必这般,毕竟清白与否,终究还得看你做了些什么而非你现下里正在说些什么的。”
然后又温文道:“你方才虽有言道那贾赦的死亡,其中也尚有诸般细节不甚分明……你且再将那贾赦之事细细道,也好叫朕明白你的心。”
大理寺卿:“……”
还是别了吧?这要真细细道来了,那他也是真别说什么有无让皇帝明白自己心的可能了,而是于此事再洗不白并不得翻身了。
可若不道?
你阿爷不过是再无能道的机会了:想皇帝也只会因着这‘隐瞒’而更不放过他而已!
还不如方才再多加一分气力,直接将自己磕晕过去的好!
只现下再昏却是显得太假了些,故大理寺卿也只能收敛心神,想着如何才能继续将贾赦的死化作一盆泼向程铮的污水了:不是他没有对陈坚的坚持,而实是因陈坚瞧着就是个(在皇帝心中)不能轻易动摇的,还不如舍了陈坚就程铮呢!至少从过往看,程铮在皇帝这儿当是不至于有陈坚一般‘厚待’的。
便就一面做出一副事出紧急自己也来不及调查清楚首尾的模样出来一面就着贾赦的死亡本身大书特书起来。
——这人还真不是个蠢不可及的,纵之前的错漏里也有着他表现得太过急切和‘行动’间的‘不避讳’的缘故在吧,可更多的,却也未必不是因着他对皇帝判断错误。
好在后者还来得及挽回。
大理寺卿自己就是惯问案的高手,经手的命案数不说不知凡几也是蔚为可观的,故要真显摆起来,也可真真是单就贾赦尸身的查验便能掰扯到皇帝昏昏然的地步……更妄论对‘案发现场’的细致分析了。
还能在言之有物的同时很好的扭转皇帝对他的不良印象——他之前不是急于将贾赦的死怪罪到陈坚的头上吗?他不是还试图用大理寺的防备疏漏来陷害陈坚吗?
不要紧,对这些异常的‘解释’大理寺卿也是早就预备下了的:他是为了急于查案啊!
……
皇帝:“……”
哪怕皇帝并不能就真的听到大理寺卿的这一‘心声’吧,但在听着他事无巨细到几近龟毛的详诉贾赦死亡中的种种‘疑点’时,也很是有一股子暴躁到几近掀桌的情绪在心中酝酿的——
特么的谁想听你说这些这些了!?
……却是还不能就直接砸一水杯过去打断对方的话——即便皇帝并不在意它们,也不能就说大理寺卿的话是废话……恰相反,它们还是实话、是真话、是皇帝虽不想听了可在真不得不听之际还不能就捂住耳朵的‘肺腑之言’!
是的。
这就是大理寺卿给自己预备好的退路了,虽说这一准备也仅仅是出于有备无患的缘故而非大理寺卿争对自己的不够自信吧,但在皇帝恰好对就大理寺卿的状告无动于衷还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时候,这准备也无疑会成为一根能解救大理寺卿于水火的救命稻草。
他有针对陈坚吗?
有的。
他有‘算计’陈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