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言明他想要的到底又是甚‘面子’,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在联系前后文之后‘明白’了。
陈坚也由是终有一二动容了:“大人也勿怪末将不识抬举,实末将亦是经人指点才成此行……故大人想要之物,末将也真真是无甚可给啊!”
陈坚是路遇程铮之后便就直接转向来到大理寺的,便他和贾赦对此俱已是心知肚明且已经借了这人的名头相互‘坑害’过一回了,可大理寺的官员们对陈坚又到底是缘于何人才来此处却是想不到更不敢想的:一来他们不认为陈坚敢于同程铮‘合谋’,二来他们更不能信程铮会将‘机会’浪费在贾赦的身上——
可,也只需等他们确定了程铮真有亲身在路上堵陈坚一回,还真就堵得陈坚来瞧贾赦的‘事实’了,那……
贾赦的命也就到头了。
则不为旁的,只为贾家这些人的脑子惯是无法以常理论的,仅一个贾王氏就叫他们无力招架了,现下里贾赦虽有‘大义灭亲’……却也正是其大义灭亲的行径,同有昭示着这位也不会是一盏省油的灯,不过是暂时忙于自家无暇外顾而已——
而等程铮来狱中探望过贾赦,更等到陈坚也有因程铮而有来狱中探望过贾赦后。
贾赦肩头的‘麻烦’,又还能困住他几时呢?
必定是不敢再给贾赦留下这一‘破土重生’的‘机会’了。
陈坚要的,也正是这一不留后路。
乃至于今儿程铮亲堵了他一回未尝留与他些许在皇帝面前回旋后路的的狠绝,对他而言都是能用作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材料’。
……能将之‘利用’到渣都不剩的那种!
也就半分都不在意对面的大理寺卿在听闻自己有遇见旁人——还是一个极重要、不可忽视的旁人时面上那止不住的一滞了,只急于拱手作辞。
于是,还来不及从震惊中回神的大理寺卿就又需急于应付陈坚态度坚决的拂袖转身了:别啊!您不是连之前的废话都忍下来了吗?又如何就要在终于能论上正事儿的时候就拂袖走人了?
哪怕大理寺卿拦下陈坚的初衷也不过是希望对方能再在大理寺中逗留些时候,以便于他们在这段时辰中再做些布置呢,可当陈坚已然开始透出些许有用信息——即便这些信息他们也不是不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查到——的时候,大理寺卿也是终究忍不住这直接摆在眼前的诱惑的!
没准……陈坚会因为经不住他的歪缠再透出些许呢?须知这‘透露’可是陈坚透露出来的,也就会天然的带上了陈坚的立场和倾向,要能以之与他们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做对比,止不定就能从两者的偏差中再揣摩些什么出来啊!
于是也挽留得越发恳切了些。
无奈陈坚却是‘郎心似铁’:笑话!只看自己来时和此时的布置对比,就知道这大理寺是如何一个‘龙潭虎穴’了,他不在挖好陷阱后转身就跑,却是想着等这龙潭虎穴真将他吞噬了不曾?
也就更加坚决告辞,还不但言语辞别更是不顾对方殷切的挽留直接扭头就走。
……
可怜那大理寺卿倒是想拦,却惜败于陈坚武将的出身:人行止间光步伐就比大理寺卿利索不少,往往这边厢伸出的手还没能来得及扯住陈坚的衣袖,那边人就游鱼一般的避让过去了。
再有大理寺卿身上是全套的官服长袍,比不得陈坚一身轻便皮甲,由是,虽一个走一个尽力追,可俩人之间的差距却是越拉越大,直至后来,也真真是再无甚白费气力的必要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陈坚阔步出了大理寺的门,唯好在此时手下回禀道该有的布置都已尽数置好,也终是叫大理寺卿不至全无所获。
只,也大抵是因着本备下的计划终得顺利完成,大理寺卿也就越发的上心于陈坚之前透露出的信息了:那半路拦截他的人还指点他来此处寻贾赦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