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下一条楚河汉界的道儿出来。
不论是言行上的,还是‘思想’上的。
……
陈坚的拒绝可谓不近人情,尤其是在抬出大理寺卿后更是叫程铮连个进一步劝说的理由都很难找到了:只要他还想着利用贾赦,就避不开贾赦此时人在大理寺的事实。也只要贾赦人还在大理寺,就绕不过统领大理寺的大理寺卿——
也就与陈坚又有甚干连呢?难不成这道士还能管到和尚庙里去?
不但管不得,还能给陈坚树起一个断然拒绝程铮的威猛形象,并淡然的等着程铮在自己的断然或甩手而去:虽说他此刻已被程铮拦下了,但……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吧。
可惜他却是没能猜对程铮的‘肚量’。
就见对面那人只瞬息间就笑得更有深意了些:“将军所言不差。”
然后不待陈坚回神:“却可惜那贾家幼子……即传闻里因衔玉而生故名名唤宝玉的那位王氏亲子,总能算作是将军的责任了吧。”
须知说这句话儿的时候,程铮的语气可寻常得紧,寻常到不但没有丝毫询问之意,还溢出了一丝笃定的淡然:
那贾宝玉可是有同贾家旁的主子一般同拘于贾府内的,且也只要其人还在贾府中,那也真真是凡有个什么……陈坚都是推脱不得的。
只要皇帝真心想着要在其出事的时候追究一二——
程铮再同皇帝不对付也再是入不得皇帝的眼,这逼着皇帝做些‘不想做’之事儿的能耐也还是有的。
不,该说正是因程铮能逼得皇帝做许多自己本不想做无意做的事,才使得皇帝同他越来越不对付:没人会乐于被人逼着做事儿,更别说这逼迫者还是皇帝本就不待见的长子了。
——且现在,陈坚也可算是能切身体会到皇帝的一二心境了:也真是怪道这位太子会不被皇帝待见。
丫真不是个东西。
就对着这不是东西的人眯了眼:“殿下素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也‘不该’对那般小的孩子动任何心思。
不然就是愧对磊落二字!
可惜程铮却是并不以陈坚的讥讽为意,只顾自的顺着自己已经打好的腹稿继续:“且,孤亦有听闻贾家二夫人王氏育下两子一女,长子已亡,长女已入深宫多年不得一见,想这唯能承欢膝下的幼子……合该被她视作掌中宝才是——”
又何至陈坚派人守了那王氏这许多的日子,都未曾见那王氏对这位贾家小公子真有如此坚持呢?
当即,陈坚的眼皮又是微不可查的跳了一跳。
一为程铮对那王氏的行止如何真真是了如指掌,二却是为那王氏还真有如程铮所言一般‘不过问’。
是的,不管程铮又是否有将自己的耳目伸进贾家、伸进陈坚的手下里,单论陈坚自己对王夫人贾宝玉‘母子情’的看法,就是王夫人‘放弃’幼子干脆得不像是一个亲生的娘:
虽她也的确是有于抄家那夜趁着贾母未回神的时机强抢了那贾宝玉回自个儿院落的,陈坚也确有因此而觉得这女人疯则疯矣,好歹不算全丢了人性……她却是又在陈坚‘告罪’自己要将王氏所在院落封锁,若是小公子的供应因此有所怠慢,却是请王氏别怪罪之际甩甩手就将自己的亲儿子——还是孱弱幼小的亲儿子直接拱手‘托付’于陈坚。
陈坚:“???”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王夫人以为他的‘告罪’是真心的,还会因此诚心帮助她‘度过难关’不曾?
别说笑了!
便王氏不知好歹的怪罪陈坚及其禁军了,可他们又真会将其放在眼里并改正了?所以陈坚这话儿名为告罪,可论其实,也不过就是警告王氏做人还是识相些好……却又哪里能想得到王夫人得了这话后不止是识相,还特么的太识相了!言道既自己所居处不便,那就将幼子托付给‘便宜’的人……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