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若贾家薛家不算什么,也终还有一个甄家不算全然落马值得王夫人上心?
却也别说这样的笑话了,便王夫人也实在不是个能理解皇帝为何对勋贵百般顾忌的人吧,但对于皇子间的争斗也是很有几分‘心得’的:又说句不知羞耻的话儿吧,这皇子之间的争斗……却又与贾家两房之间的争夺又甚本质区别?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道理用在此处也是适宜的。
——那等着压倒二皇子程镮的太子程铮和三皇子程钰又如何会放过这大好的、将身为程镮岳家和左膀右臂的甄家除之后快的机会了?!
除非他们忽然傻了,也只可能是自己编出的谎言里尚且留有些许叫他们不敢狠动手的‘漏洞’了罢?……指不定二皇子程镮还在试图靠了这个漏洞翻身,故太子和三皇子又如何敢‘就莽撞’了?!
也就少不得会找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再圆一回故事了吧?
……
也由此间更能见得王夫人对朝政的一无所知了:要真是程铮程钰找他圆谎……那不说这势不两立的双方可又会一致歇了手来找上同一个人,只说便两人愿意先‘对外’,特么的也不会借皇帝手下人来对外啊?!
三个皇子各自会是互相不能容的‘三角关系’且不必提了,只说便因为皇帝的存在而使得四方势力之间有‘携手’的可能了,那也该是两两携手啊?将后背交给敌人本就是不得而为之了,要一次托付俩?
也真是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只可惜,王夫人于‘正事’上的愚蠢已是不可挽救了,偏陈坚对王夫人的了解也是不甚深刻的……不不不,该是极其、非常的不了解才是!甚至可以说在除知晓其身份之外,唯有的也是对其脑子‘不太正常’的感悟了。
所以在看到王夫人蹙眉不语的时候,他也真真是半分都没有想过对方此时的不语言不是因其理解了此刻由自己、而不是由堂官来询问这个问题到底有何‘隐言’,而是直线——不,该说是根本不能用逻辑去理解的跳跃方式直跑去担心若程铮程钰不能借由她的故事生事儿她又如何才能将之‘补全’了……
也好在陈坚不知道,不然他唯一会做的,怕得是劝王夫人一句了:就您这脑子,还是别动了,毕竟这用和不用……其实也没甚区别。
可现在的陈坚却是只能对着王夫人的沉默沉默。
还是一陷入了思索的沉默。
……
只,在说清陈坚到底在思索什么以前,尚需先指出他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也的确是出于皇帝的授意。
皇帝担心王夫人之所以在揭露了贾薛甄三家之余唯漏过王家的缘故在于她对这生她养她的家族尚且留有一份犬儒之情,故便是手里确握有他们‘不法’的‘实证’,也不愿就将之吐露一二。
若真是这般……就很不美了。
虽说皇帝已是有直接将那王子腾拿下狱中了吧,也虽说皇帝并不认为翻遍王家都会找不出一点王家辜负圣恩的证据来吧,但这能找出和由谁找……揭发,也到底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儿。
……也合该将之怪罪到程铮有摆了皇帝一道,使得皇帝不得不舍弃其就程钰的错误之上的:谁特么的能想到程钰不但于东南一带的土地问题并不愿就动手,更是连对着这王家都兴致缺缺——
还不止!
现在竟是连一力揭发了贾甄薛三家不知何时会再揭发了王家的王夫人——区区一弱女子——都容不下了!
故,皇帝要真依旧‘如常’高坐着袖手的等待程钰得出个结果来与他……也真真是不知会等到什么!
也就终于忍不住了。
定要抢在程钰真对这女人‘成功下手’前撬开她的嘴才是。
……这般,才有了陈坚的‘出尔反尔’。
只,虽说是接了皇帝的命令,也虽说是在强烈的、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