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该说是并未答复程铮的‘这一问题’。
他径直转了话头,用一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可真要细究了却是更深入要命的要素终结了程铮的‘演出’:“依着那王氏所言……贾家果真是通过薛家同甄家勾结的?”
再顿了一顿:“这方式……倒是出人意料。”
众人:……
于是,没人敢于在这时候再开口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确保那可能会不小心将对皇帝的思路继续往那不可挽救之处拽上一拽的人不是自己:
固然程铮的出声是在与他们找不痛快吧,但皇帝的出声却更是直接在掐他们的脖子啊!
……勋贵之间有勾结吗?
那是肯定的啊!
不但有,不但多到数不胜数,甚至还‘狂妄’到了连皇帝都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就是隐忍不发而已。
只,既勋贵们皆已有狂妄到了这境地,也真真是便有知晓自己的做法不被皇帝所容,但在雷霆之怒真的就降下之前……也是没人会想着收手的。
还并不意味着他们在雷霆降下之际就会愿意面对了。
而是想着方儿的提前找到替死鬼而已。
……是的,就是这么无耻,也就是这么‘无辜’:
他们真不是‘有心’做出这等会惹怒皇帝的行径的啊,不过是不至于惹怒皇帝的行径……已然承受不了他们无上限膨胀的欲望了。
故单纯的‘你来我往’,对他们而言也是真不够了——不够宽,挤不下他们高涨的需求,不够繁杂,很容易让他们越发不可见人的‘贪欲’曝光。
继而诞生了通过薛家一类的商人‘转手’污浊事儿的新路子,也就不是什么奇怪事儿了吧?
更甚者,对利用他们的的勋贵而言,这些个商人甚至都不会被视做‘人’!而不过是打着商人的‘名头’替勋贵们办事儿的工具罢了:遍观这些人实际在做的事儿,并不全与商相干,而是虽以为勋贵们吸金、换金为重吧,但在真有需要的时刻,那也无论勋贵们有甚脏的臭的、腐的烂的,这些人都需要帮他们的主人将其料理处置了。
又或者直接奉献出自己将其弭平了。
——简直就像是一台又一台‘感天动地’的过滤机器,好的提炼出来上奉给‘主人’,坏的自己留下……还需时时面对因‘使用过度’从而被‘报废被’、‘更替换’的可能。
惨绝人寰到几近不可思议。
却也十分正常。
毕竟现下里可是个阶级社会,最为明面上的士农工商层级分明不说,做为名、权、利尽数在手还每手都能握得极硬的头部存在,要这些个勋贵们将为自己办事儿的‘消耗品’真正放在眼中,那也真的太为难他们了,乃至在他们看来,能成为自己手里的工具,都是这些人祖坟冒青烟的结果了……就这,还是在没算上这些商人往前推个几年十几年还是他们的家下奴才的可能时。
而另一方面,也不管这些投靠了勋贵的商人又是不是真的‘商人’吧,都无可否认商人在累积了大量财富的同时也会因现有的社会秩序如稚子抱金入闹市一样被人视作最好不过的‘猎物’,故倍加急需寻找一□□庇护者的存在也是无奈之举了。
再有对商人们而言,搅和进勋贵之间的黑色交易链虽是有将自己置于了污浊之间,但一来自家的‘产业’定会因此受益不少,二来……那个啥,没被曝光的犯罪不是‘犯罪’,就算是不慎爆光了,想来那些勋贵也不定会乐意着陪着这些低贱的商贾一起覆灭对吧?
多少会出手保人。
至于这‘多少’的程度嘛,就看两者家的纠葛有多深了。
故而,便有背负上‘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艰难’罢,对商人们而言这也终是一笔比清清白白却需单打独斗的拼搏更安全也更划算的买卖。
……却不是没有‘危险’的。
还是便看也能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