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只需要出于维持住本心的目的选择不做不做就不做……大不了为气节献身呗!只要能怀揣这样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心,又有什么是值得动摇的?
当然了,这么‘简单’的事儿之所以会至今都为之者甚少,不但是因为能具备这样心境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万里无一,更是因为——
利益多好啊,何必硬要做出一副扭捏的姿态拒绝呢?坦荡些不好?
可,要真将利益收入囊中,那是否有坦荡的态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又是否有和坦荡态度相匹配的能力了……
尤其是眼力!
德郡王:“……”
他也就因此而看着眼前满眼意气甚至隐隐生出几分不逊的儿子沉甸甸的叹息了一声:
他如何不盼着自己的孩子能现下里就超越了自己,又能如何不恨自己的孩子为甚现下里还达不到自己的期盼了?
可再是盼再是‘恨’,他也有能清楚的明白自己所求者,断不是揠苗助长就能得到的,且他也自认不是皇帝那样荒唐的爹,见不得自家亲儿子有一丝一毫的好——
自家儿子多好啊,便此时‘忤逆’了些,不也是因着人生阅历尚不如自己吗?
于是再开口的时候,□□也无疑柔和多了:“我的儿,没得你这样还没学会走路就忙着跑的,你爹我还在这里呢,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出头做主啊?”
似是责备,却又因语气的柔和而更接近于一种亲昵的抱怨。
也真叫程铭因此而不好意思了,再回瞧德郡王的时候,那眼神里也怎么都在诺诺里带了些腼腆的羞愧了:“爹爹可是怪孩儿太急了些?只……”
只他也确实是因着自认已有学了满腹,现下缺的就是个能展示自己的机会且程铮特正好符合他自认的那个展示几乎的所有条件——
故因这番‘可遇不可求’而实有些忙着‘抢道儿’了吗?
德郡王就越发的在自家儿子尚且还带着些稚嫩气息的神情中软了心肠:“你急什么?日后有的是你展翅高飞的机会!”
“只我这个做爹的,却是恨不得能拉着你的手走一程,再走一程——”
乃至就这么拉着程铭的手护持着程铭走一辈子……他都不会觉得累。
这大抵是全天下父母所共通的心吧?
哦,除了皇帝那个例外。
而,虽说程铭现下没能及时想起还有皇帝这么一个堪称反面教材的衬托来,但对自家父亲的深情和厚望,他也还是能听明白的,虽不免因此而很有些觉得自家亲爹真是小瞧了自己,却是如何就敢且又如何能忍心在这般深情之前吐口说不了?
也就越发的‘迟疑’了。
德郡王的怜爱之意也越发大胜:“别急,别说老亲王,便你爹我也很有几十年的经验等着传授与你呢,若您能将之尽数学了去,那我日后便是闭了眼,也能心安。”
程铭也就越发的无话可驳了:“爹爹如何就说这些了?竟使得儿子无颜面对您了!唯盼您能长长久久,好叫儿子在您膝下孝顺一辈子呢!”
……
然后转脸就被不敢落于旁的宗室之后的庄简亲王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扇到脸上了。
——就问疼不疼?
就问这位找好了所有的理由还拿着自己找出的理由很是训了一回儿子末了却是被庄简亲王连脚下的板子都抽干净了的德郡王脸疼不疼?
德郡王的脸疼不疼的外人确实暂不能知,但那程铭在好些日子里瞧着自家老爸的目光都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在其间却是个人都能瞧见的——
也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
不说程铭这里是如何的父慈子孝且程铭又是如何‘屈从’于德郡王积年的人生经验的,最后却发现对方的人生经验大抵不过是胡诌的,只说那程铮也是因全不知这幕才能定了心的继续谋划后来事儿,不然也定是要先抽出精力来对其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