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程铮必须要走的‘路’:不为别的,仅为这是能最快创造出‘钱权新贵’的捷径,程铮就没有丝毫回头的可能!
——问世间最迅速的制造新‘势力’的方式是什么?
掀翻旧有的秩序,让那些已经被人囊括入怀中的财权等物倾不得不随着这一‘翻覆’而流泻出来并流进等待者的手中!最明白不过的示例也无非在于每逢改朝换代,新生的皇朝总是‘枪杆子里出政权’了。
庄简亲王:“……”
……只程铮也明显不可能做成这样的事儿啊?
他连做本朝的储君都战战兢兢立身尚且不稳呢,哪里又可能成为新朝的开国之君了?
只可能再试图另辟蹊径了。
即这次的‘广蚕桑,扩织造’。
要说蚕桑织造不为朝廷所重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谁也都不能就‘否认’朝廷现下里对蚕桑织造的关注还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嘛!
而这一提升,也势必会在造就一大堆的新权贵的同时影响到朝堂之上官位的权责倾斜,乃至于针对现下里遽然增加的蚕桑织造方向的管理需求而添加新官职什么的……都并非不可能!
自然了,庄简亲王也是很能明白纵使有‘需求’吧,但当这‘变’真出现的时候……甚至仅仅是被提上议程的时候它都是会遭遇阻力的,但他也有同样的信心去相信程铮一定会克服它——
不因他相信程铮的智商或能力,只因他坚信它有足够的利驱使程铮为了它不顾一切!
却也仅仅是这般了。
毕竟庄简亲王自此已能傲慢的宣传自己看得足够多了,至少有多到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这事儿里能落得什么‘好’了。
——须知这好也并非就是庄简亲王在这场变动中不至于捞不到一点的好了,而是指程铮的所有计划……都没有给他们这些个皇室宗亲留下些许额外的余地!
也就使得他们纵也能从这一土地和产业的变革中分一杯羹吧,但它们终也是宗亲们靠着自己的气力从朝廷(皇帝)及地主阶层的争斗中抢出来的!程铮可是一点都没有想着给他们留一点‘别的优惠’!
庄简亲王:“……”
对此,他是该生气的。
可也就在这‘该生气’的时候,他却又有些不知道自己还能气谁——
气程铮?
可程铮又何须为他们这些个并非自身助力的‘旁观人士’花费心神?
怪自己?
可单就程铮……不,还不只是程铮而是三个成年了的皇子素往的行径看,庄简亲王也实看不出谁是有那个能耐和势力足以叫他拼上一回的。
……实权是好,可对天生就能安于富贵的皇族而言自家的性命也是极其宝贵的,更加不可能做出寒门那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来。
故,在将两者比较了一番后,庄简亲王也就定下了自己莫若就还如之前一般,对程铮等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才好。
毕竟,要真遇到什么预料不到的变动,想也会是程铮而非他们更急:他们不过一群闲云野鹤,又什么时候才能‘有幸’成为真·被针对的那个?哪怕现下里他们忍不住自己的利益受损而主动找上程铮了,不也有于‘无意间’知晓便他们极可能因这事儿而损失利益吧,但程铮更是可能因此而失去储君之位和性命!
——如果他没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话,那他今日的所为都会在翌日会成为转刺向他自己的利刃!
且还会因他今日的所为加大翌日他上位的难度……故,论作死的程度和力度,程铮也是‘没谁了’。
庄简亲王:“……”
只,便依旧不打算将自己的未来‘交托’于谁的身上吧,有一点却是一刻都不能忘也不可就‘疏离’的:庄简亲王现在所拥有的,和即将拥有的‘利’。
此不但不可疏离,还需费力——且是极力去争取更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