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必故作不知?”他狠很皱了眉道:“臣弟确是人小力微,许也因此而并不得殿下的心意。然臣弟也着实……”
“堂弟实是误会孤了。”只‘人小力微’就足够程铮明白程铭到底有将自己的话往何处‘理解’,故也越发不敢叫程铭将话儿说全了,只能忙不迭的打断道:“孤会有此问不过是因着孤实不明这上好的前路……为何就会被人拒绝呢?”
就见程铭的嘴角再是抽搐了一回,连带着看向程铮眼神也越发的不善了——
程铮:“……”
他忙懊恼的一拍自己脑门,去繁化简的道:“堂弟纵不通田间事儿,却也该知蚕桑一道……向来是获利不菲的吧?”
这是自然。
只更不‘自然’的却是程铮这‘自然’和自己所‘求’……
又有甚可通之处吗?
程铭当即就极为不解的再看程铮一眼,那眼神里也真真是不解中尚带有三分不屑——还是怀疑程铮连想转话题都没能找到个好去向的不屑:“殿下所言甚是有理,只臣弟可又能将之解为殿下此举不过是为了能整江南之地广植桑木以富百姓……才需将土地重新统量一回?”
而不是为了清查谁人名下又有多少未报之产?
程铮:“……”
他且眨了眨眼睛,又‘哦’了一声:“原来已经开始清点了?孤竟是不知。”
便不知得程铭好悬没再爆一句粗口:不知个鬼!
……只细一想,程铮也确是‘可能’不知的,毕竟就宗室们最近探得的消息里明摆着显示调查暗访这事儿的人确是皇帝手下实与程铮无关,且前两日皇帝还不知何故将贾甄王三家之事并舞弊案交于程钰调遣……
也真不像会容程铮再插手其中的样子。
——可这又如何呢?
程铭之所以会在土地一事儿仿佛已有敲定了由程钰处置的时候还执意来找程铮,也实是因他真还就不信程铮会在与皇帝程钰俩皆不对盘的情况下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所求’尽数放在皇帝身上?
不可能,皇帝只会是程铮达成目的的垫脚石:即无论程铮可又能踩着皇帝上位……还是就脚滑了一回吧,单程铮会对皇帝透漏的信息也绝对不会是全部。
而是绝对会有所保留。
保留下的还绝对是最要命之处——也同时会因着其的要命而成为程铮‘反击’皇帝不可或缺的关键点!
……只,虽也有万分笃定吧,但对程铮有如此信心者,也非就是程铭自己了,而实是庄简亲王。
程铭:“……”
虽他确不知庄简亲王为甚会对程铮有着非同一般的看重,甚至于腹诽过庄简亲王的这一看重不定是因着庄简亲王曾有如自己般被程铮吓出过心有余悸来,但出于对庄简亲王的尊重,程铭也不是不能代为走这一遭的——
不想竟是因此而受到了来源于程铮的又一次‘重击’!
程铭:“……”
好在,比起看对面的人不顺眼,现下里更能牵扯住程铭心神的,也到底还是关于江南土地又将何去何从的问题——程铭也真没有骗程铮,他在那江南也是真有庄子的!便不是为了能寄情于江南的山水之间吧,但庄子的土地及其产出……却终是比山水之情更现实更能让人牵肠挂肚之物。
所以,就在程铮的‘不知’之际,程铭的嘲是真嘲,气是真气,连带着愁……也是真的愁了:
若程铮真不知皇帝现下里已是将事情推进到什么地步了,那是不是也能因此而推测出皇帝的所作所为实已有超出了程铮的可控制范围,以至于不管程铮再在这事儿上埋伏了什么样的‘后手’,此时都已是废了?
也不免就因此而产生了几许不可置信的茫然来。
……只,此处也必须要指出,程铭的茫然是一种全不与程铮相干的茫然:在他看来,便此事确是因程铮所起,但在程铮失去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