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那幼年夭亡的大儿子,若非他定是我贾家继我之后名正言顺的袭爵者,也当不至于还那般小便葬送了性命。”
然后就在程铮沉了面色不再言语的阴郁中似哭似笑的道:“再有殿下可知那下手的人是谁?不是外人,正是我那‘顶顶好’的二弟妹!”
程铮:“……”
说真的,便他在等的也正是贾赦这话吧,但同身为嫡长子——且是同因身份而被针对的嫡长子,贾赦的话语也确有隐约戳中他那颗不脆弱却敏感的心。
又因着同一缘故,便此时的贾赦终于又能‘成功’的‘抛砖’以待程铮的‘玉’了,程铮也没有迫不及待的追随对方的节奏,而是很沉默的就上下打量了贾赦一回,直将贾赦看到生出毛骨悚然的别扭感了,才慢吞吞的道:“孤记得……你仿佛还有一个儿子?”
是了,不管贾赦的话是否能叫程铮借题发挥也不管贾赦的话儿又有没有真在无意中戳痛了程铮的心,有一个‘疑点’都是这两人无法回避的:
若说贾赦的长子是因其存在本身就碍了二房的眼而没了性命,那贾赦的小儿子又是如何活下来的?难不成还会是王夫人在害死了一个后深觉内心不安故不再对另一个下手了?亦或者贾赦长子的存在会使得二房没可能‘继承’爵位,可幼子却是成不了这一障碍?
——别开玩笑了!
故而,这一问也不免就问得贾赦很是沉默了一阵。
却是在众人都止不住的怀疑他是不是被程铮问住了以至无言可答时候,忽又用一种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闷闷回道:“殿下既知晓微臣还有一个儿子活着,也该是知道微臣这个儿子……也仅仅就是‘活着’而已。”
程铮:“……”
不说他被贾赦的犀利反驳顶得一时间竟是很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说那些对贾家略有些了解的人,都在此时止不住的吐槽贾赦这话真是太‘低估’自家儿子了:贾琏那哪里是‘活着而已’啊,怕世间人有九成都没他活得这么轰动的。
好在贾赦的评价过‘低’并不是因他太不了解自己儿子——而是因外人太不了解贾家的‘生态’:“微臣这小儿子自打生下来,微臣和贱内就没有教导过他。并非我夫妻两无心教导,而着实是有心无胆,只恐多看他一眼多教他一句就会叫他不知何日也踏上无辜长兄的后路了……眼下人人皆笑贾家后人无能,却不知那有能的人都已是填进水塘子里了!”
——哪怕并非人人都预先知晓贾赦的大儿子是因落入水且救治不急而高烧至死的吧,但听闻贾赦这话,也不免生出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惊恐感来……却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贾将军就是这般推卸自身教导不利之责的?”程铮的语气是极为不齿的:“便贵府二夫人不是个好的,终不过一内宅妇人,且婆母长嫂俱在,如何就能任由她翻了天去?便贾将军您自己是个不惯与女流计较的呢,贵府也不是能容人恣意放肆的地罢?真做出这等乱家之事的女子,不开祠堂逐了出去……还等什么?”
是了,便贾赦大儿的死确是王夫人所谓,也该是占着‘断不敢想还有人会对无辜稚子下手’的‘便利’才能成功呀,这要在害了贾家长子长孙之后还能十几年如一日的压制着贾赦夫妻和贾母使得他们不敢管教和关爱贾家下一任继承人?
贾赦大抵是在说笑话呢!
不想程铮的合理反驳却是驳得贾赦反志得意满的一笑:“若仅一内宅妇人,那自是不能成的。可若这妇人尚有一极有能为的长兄,说不得就能使人豁出自己某个儿孙换阖府的富贵了!”
……
不说贾赦这话究竟如何,只说将他话语中的那各色的人等在一一对照进现实之后——
“贾将军这是要控诉王子腾借其妹之手乱贾家人伦纲常害无辜之人了?只即王家教不好子女,又何必将贾老夫人一并怪罪了?不说无论贾将军您的儿子还是贾将军您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