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都悉数精准无比的打击到了他定会大器晚成的自信上了!
贾政:“……”
他大抵的确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他也的确是一个拒不接受自己居然无能无能无用到凡事只知道哭着找妈妈的人。
……
老实说,如贾政这样的‘巨婴’,放眼世间其实也是并不少见的,君不见后世还有为这些人发明出了专有名词了吗?不过要真做到同贾政般一面蜷缩在母亲的怀里不敢自己面对风雨一面还自信于自己略从庇护所里伸出去挥动一二的手和脚就有着顶天踏地的威能什么的……却是会更少一些。
还会相较于‘单纯’的巨婴都更为要命。
又有对这些致命……‘致他人命’的人而言,再是‘自信’也终究改变不得他们自身无能无用的‘事实’,故而在愈发的被现实磋磨之后,唯一能叫他们维持住自己自傲自大心理的方式也就只剩下加倍放大自己能做的、会做的、做得到的那部分了——
即使那部分本就是他们应该去去做,甚至可以说若没有他们!那‘那部分’也本就是无需去做的……
可除此之外,又还有什么能使得这些人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呢?
……
也必须要说,贾政本不是这样的人,或者该说是他本还没有就坠落到这样的地步,不然也不至就伙同着王夫人拼命蹦跶一回了——不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能之辈吗?
然后就把自己蹦跶到绝路里了。
且,也正是这绝路本身带给贾政的绝望感,以及王夫人背叛的致命一击,成就了贾政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
……还更别说这一切都是在贾政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乃至于贾政还有一手促成它们了。
窒息。
这不但是一股濒临死亡的窒息绝望感,更是一份压抑着贾政看不到未来不敢再亲手触碰未来、‘创造’未来的窒息。
更直接点的说法就是他们也都在加速的摧毁贾政的心境。
坠落,其实也可以是很快的。
所以贾政也能迅速的从一个还渴望着自己能在朝堂上展露头角从而使人认同自己的人坠落成了一个‘是是是,我是做了些事儿,可我不也坦白了这些事儿了吗’的无耻之徒。
其速度之疯狂,也简直叫人大开眼界了一回。
……
…………
还不止这般。
至少对贾母而言‘不止’:
便她也有被贾政那隐约带有些不耐和不忿的眼神再刺激了一回吧,但也因此而不得不再一次的直面她之前不愿面对也根本不敢面对的一大事实了:贾政这半日的失声和瘫倒,又真的就是失声了瘫倒了?
不是。
哪怕贾母自己也必须要承认贾政大抵是真有受到些刺激吧,难道这刺激又能恰恰好的就让他仅受了半日的折磨——不但多一刻都没有还半分后遗症都不见?
也太过反常了些吧?!
不,是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贾母并非蠢人,不过就是因为母子之情和‘战友’之‘谊’而不愿往这个方向去想而已,只现下里既然想了,那也自然是能轻易的就将之想明白想通透的……
而,一旦想透了或是仅仅有开始去想这个问题,那贾母之前是如何因贾政的‘好转’而几欲念佛祷告的,现在就会如何因贾政的欺骗和背叛而感受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痛——
以及由此而生出的,恨不得噬其骨肉的恨。
……
只,也大抵是因有痛极恨极了,贾母的面上神情和口中语气也因此而愈发的现出一种平淡的漫不经心:“事到如今,你也就直说了吧,除这些之外,你又还做了甚?”
贾政:“……”
他登时就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一来,是于他的脑子而言,王夫人做下的那些——虽不至就是贾政自己做的吧,但终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