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贾母惦记的也并非太医,而是以太医为具体表现的、南安郡王的‘善意’……但问题更在于:对此,南安郡王却是真不知道的啊!
好在不但南安郡王看不懂贾母,便陈坚也是不懂的,再有他虽询问的是南安郡王,但在询问的同时目光也未尝没有往信任的属下面上瞟过去,见得下属有隐晦的对他摇头——即意味着南安郡王确未曾说谎之后,陈坚是不信也得信了。
陈坚:“……”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鬼?!
却罢了,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人因为诺大刺激而短时间内神志……精神失常的,贾母便有叫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吧,也终究不是那个最失常的——
没见她儿子还在地上抽抽吗?
陈坚:“……”
陈坚:“??!!”
也只刹那间,终于发现……或者说是终于注意到了贾政还在地上瘫着这一事实的他很是克制不住的就对着前一刻还在和自己‘眉来眼去’的下属吼骂道:“没眼色的东西!都不知道将人搀扶起来吗?若是因此出了事儿,你们却要拿什么赎?”
众·被陈坚留在贾家的禁军:“……”
将军诶!讲点道理好吗?在您走之前这人就在地上抽抽了,您竟也没看到吗?怎么那时候不说扶?还是说您就等着自己有‘不在场证明’的时候由旁人来替您‘做完’这件不知结果好坏的事儿?
想法是好的,可惜凡在场的,也是不会有人愿做这个替死鬼的啊!?
故而,便是没有人敢就反驳了他,但上前听命行事的动作也终究是慢了几拍的。也好在一来终究是有大夫在此坐镇着的——即便这位大夫看上去镇得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二来既然陈坚会这么干脆的‘命令’……再结合上他方从御前回来的情形,那他的命令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帝的喻令,大家还是拎得清的。
就将贾政再倒腾了一回,又因虽此时贾家正处于抄家的混乱之中,但因着这要保贾政命的人也恰好正是来贾家抄家人啊!故而不管是‘征用’的房屋,临时需求的照看人手,再有抓药熬制等林林总总的杂事儿,都是极为便利的。
却终究抵不得贾政一时受惊过度,后又真真是在冰寒的青石砖地面上‘躺’了许久了,寒气深侵入体,脉象之糟糕竟是叫那之前被叫来为贾政看诊的大夫此时也都很有些不敢确定贾政在医治之后还能不能顺利开口说话了。
于是本就头大的陈坚,这时候更是觉得自己脖子上顶的‘重量’瞬间就又放大了十余倍——
还要想办法‘解决’。
唯好在皇帝那明确的、让他保住贾政说话能力的谕旨是压力也是便利: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便他的举动有些许的‘出格’……也是为了能更好的尽忠皇命!便就一面命这位大夫尽心竭力的救治,一面暗命信任的手下去寻些许更稳妥的太医来。
哪怕不是真能与皇家或重臣看病的真太医,但这能进太医院打杂的,也终是有比外面的大夫更出色的地儿吧?
——由此也可见得,这陈坚甚至是一个比贾母更急于保住贾政的姓名乃至于供述能力的人,不然他又何必‘偷摸着’行事?不就是为了在新的救治力量到来前稳住这位现有的大夫依旧尽心竭力的救治贾政吗?
也就因此而愈发反显得贾母之前的‘那嗓子’有多愚蠢和恶毒了。
……
一时诸事皆乱。陈坚这里自忙碌不停,那里南安郡王却是只冷眼旁观——他也不多加生事儿。
只,这也不是他真就想‘收手’了,而实是这贾家人的蠢让他不得不仓促停止下自己所有的试探之举,不然,要真因贾家而搭进了自己,又何其冤枉?
却是又因着这到底是被迫的‘自愿’,就很有一口怨气酝酿在心中,据此再看贾母,也是怎么看怎么充盈了一份‘报复’的念头了。
便想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