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这桩桩件件事儿的夫妻,怎么看怎么是胆大包天之徒吧?又如何就会这般轻易的就被陈将军吓中风了?”
所谓中风,多是由是外邪或自身气血逆乱、脑脉痹阻或血溢于脑所致,只那被陈坚唤来的大夫便是有诊出贾政的病症当属内风且多是因气血逆乱才有今日之祸,却也着实不能再进一步的就靠脉相便看出这导致了贾政血气逆乱一头载倒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
即:无人——不但那诊脉的大夫,便身为缘由的王夫人自己都很是有些拿不准贾政这一倒到底是因为气还是因为怕了。
而会这般,也是因当是时的贾政实为怒惧交加:一面怕自己就此没了富贵丢了命,一面又气王夫人居然利用自己的信任谋害自己?还特么的反口就将自己出卖?!
如此,后者剧烈前者绵长,纠纠缠缠的只叫贾政不但心绪不宁那血气更逆乱到诊脉的大夫都瞠目结舌的地儿!
若再在这之外论那大夫也不过是一就不走运的出了这次诊就被拎了来的倒霉蛋连而已……又如何能看透贾政的心事?
也是因此,不但陈坚戴权,便程铮也急欲将贾政的中风的诱因归到惊吓里的……至少对外要坚持这一口径嘛!
且,虽林海也是有隐约向程铮透露过王夫人的不凡之处的,但因着程铮到底没能亲眼见过这等奇人,且他亲眼见过的、‘最为不凡’的韦皇后也终没能逃出皇帝的五指山,故而对这王夫人到底是如何……甚至是到底能不能就将贾政置于五指山中把玩?他还是持有一定量的、‘保守’的不同意见的。
就很真诚道:“也不定就是陈将军的缘故了,父皇您今儿也算是知晓过这贾家的无状了。试问这等无法无天的人家又哪里会是能被陈将军就轻易吓唬住的人了?指不定是因着这贾政自知自己还有做下比那贾赦告上来的更大逆不道些的事儿了,十分担心那事儿亦东窗事发……就不慎吓破了胆?”
这话仿佛有理。
可细究却也真没有多少能说得过去的依据:若说贾政真有做下了比贾赦状告——即陈坚已‘掌握了的事实’更凶残的罪行,那这时候的他不该是庆幸自己最粗壮的那根‘小辫子’没有被人揪出来吗?如何就会吓住了?会被这点小风浪吓到卒中……也太对不起他‘穷凶极恶’的人设了吧?
自然了,也不排除贾政在自知难逃法网后直接压力超载气血爆炸的可能。
总之,怎么说都有理,也怎么‘选’都有纰漏,尤其是陈坚还没有在这两可能之间做选择的权力的时候:在场的程铮和皇帝哪个不是能一言定他生死大佬?如何就轮到他来选该左还是该右了?
不但不能选,还要加倍感激程铮将问题的关注点从他做了什么转移到贾政曾做了什么之上。
就低下头,且做出一副不管是面对刀山火海还是主公的不信末将都只管尽忠的沉默来。
也可算是因着这做派而让皇帝心中的疑虑尽消了——虽其间自也有相较于贾政的骚操作,皇帝自己也下意识的更愿意相信自己心腹的缘故在:“这贾家……倒真是叫他们祖先蒙羞……不,也或者连他家先祖都想不到自己竟是会有这么‘出息’的子孙呢!”
——并无人会错辨皇帝言辞间讥讽的对象,因此在戴权和陈坚越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那程铮也愈发的得寸进尺了些:“父皇说的是,只父皇也知这贾家人再横也不过就是能在自家亲属面前‘威风’一回的无能之人了,因此要论他家到底做下了什么大逆不道罪无可赦的事儿,还得看那甄家……和王家。”
因着程铮提起王家的时候也到底是有过一阵迟疑的,故皇帝也自是知晓对方‘真正’在意的是谁。不过这不重要,只要程铮还愿意带上王家玩耍,那他也不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的不多加计较的。
便道:“我儿说的极是,只既然这甄家远在千里之外,那还是当以王家为主才是……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