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铮的爹和君,故也无需如程铮一般装相:你不是不愿说实话吗?那就跪着吧,总能等到你愿意说实话的那一刻的。
也真就此一眼不发了。
却是苦了程铮,便他也不是没跪过皇帝也不是没有被皇帝拿着这样那样的借口罚跪过,但便如挨打一般,总不能说因着已是很被打过几回了那这回挨打就能不痛了吧?
——程铮又没有就被打傻了。
再者如今也到底是冬日,便皇帝所在之处各色的升温保暖的手法那是只有百花齐放推陈出新断不会有缺有少的……可也不管怎么保,都没得想过要保那些个跪在地板上的人的膝盖不被寒气侵蚀啊?
皇帝又无需在祭天跪祖外用自己的膝盖试地砖的温度。
故,也真是跪不得多久程铮就受不得了。
好在他也不硬撑——现在是需要逞英雄的时候吗?非但不是,还是他‘跪得’越快越早,越能削减皇帝对他的忌讳的时候。
就做出一副受不得的模样来,很是迫切的抬起头对皇帝道:“若父皇恐这贾家的做派带坏他人……儿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
虽说他等的也并非程铮这话,但父子多年——更是作对了多年后,他自认也算了解自己这儿子的德行了,故与其追究他嘴里定要认了什么,莫若自己且先趋使他手上做了什么……不是更好?
却到底只能算作是一种‘妥协’,故皇帝也并不急于答复,而是又缓缓的在心里将贾王甄三家理了一理。
……
其实皇帝并不知晓程铮有通过贾家这么一无能废物撬动整个局的。
也其实皇帝同样不知晓程铮已有看出他想要通过王子腾来制衡并背刺程铮的意图来了。
那他又是如何在近乎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出自己有被程铮算计的这么一‘正确’的结论呢?
原因很简单,皇帝不需要全然了解程铮的计划,他只需要全然了解自己的打算就可以了!
毕竟,在皇帝的‘打算’中,他和程铮固然是同盟,却是那等在拔出了双方共同的障碍之后就会将对方当做下一个障碍解决掉的‘同盟’!
便程铮,也该很清楚这点才是。
故,便皇帝自己有自得过自己能在眼下就将程铮一并算计进局里吧,他也不认为程铮就会心甘情愿的被他算计了……说得难听些,这便好似杀鸡:哪怕人次次都能将鸡放血拔毛下锅炖煮了,却难道又是鸡自己愿意成为一道美食的吗?
不过是无力反抗罢了。
就更别说他们这般相互带着恨和恶的父子了:眼下——或者该说是之前,皇帝对程铮的算计正是这般,却又如何想到程铮居然不是孱弱的鸡,而是临死一搏能将屠夫都顶得仰倒的……猪?
罢罢罢,别管自己这儿子到底该用什么物种来形容了,唯一且也一定能确认的便是自己这儿子居然真能背着自己设下套来将老二圈进去?!
皇帝:“……”
他竟是只能靠着深吸了口气,才缓解了内心汹涌到近乎爆炸的暴怒感:
军权。
……
皇帝并不认为金陵科举案程铮有任何插手的可能,但这并不意味在案件发生后程铮会不借用其达成自己更进一步的野望!
也就是兵权了。
也只可能是兵权!
毕竟,在兵权之外,程铮能用以和皇帝做讨价还价砝码的土地问题固然是十分要紧的,却并非十分迫切——在程铮还没能登上皇位真实的感受并拥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所有权之前。
眼下他需要的,应该是增加一切可以用来争取皇位的筹码,而军权,无疑就是一能叫程铮能为之倾倒的重量级筹码……
甚至还不惜因此当一回皇帝的打手,为他直面并敌对那些个拥有‘灰色’土地的权贵!
皇帝:“……”
所以,在这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