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在皇帝看来能容忍自己插手东南军权的最大缘故还不在于东南的军队有多无用,而在于东南的这些个佣兵掌权者……对皇帝而言已是泰半不可用——
非是不可信,而是直接不可用。
其间更有因触及且伤害到了皇帝的切身利益所以皇帝必定会将他们千刀万剐的‘不可用’之人!
故,皇帝会将东南兵权交于程铮,也未尝没有叫程铮因抱有这些职位日后都会是他自己人‘所有物’的想法而下死气力将这些职位的原占有者处理掉的意思。
可西南却是没有这一‘需求’的,甚至于徐浩于当地经营了那许久,自明面上瞧着,也不过经营出了些许生意,故皇帝若真要与西南军队与程铮,还真是大出血了……
可北面却是很有些与东南的仿佛之处了:北面的驻军可是与三皇子程钰相关联的,对皇帝而言,怕是求其‘去’的心并不下于想要解决掉东南的心!
——只要他不在乎这样可能导致的、北蛮再度进犯的话……
程铮也就因为这一‘可能’而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随即狠道:“本是想要来讨个主意的,不想却是讨了条命!……若真依你所言,若我真被套进去,怕就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止,还能附加声名尽毁遗臭万年。
……这般一想,也真真是还与程钰继续掰扯土地问题吧,哪怕这问题由自己提出必定是会叫程钰误解的,但误解这土地问题也总好过误解边防军的问题吧?
说不得还能做些合理的……‘交换’?
也能算是他为民为国的‘贡献’了吧!
想到这里,程铮也真真有灵台一晴明,亦有无情的认定自己大抵再无于此处流连的必要了,当即就要起身寻一清净地儿理清自己的思路先。
却又到底在离去前怕撇见徐氏的一脸愁绪了:“如何就这般作态了?难不成是想你爹爹了?”
程铮实不知自己同程曦的讨论——还是一终有论出结果来的讨论有甚值得徐氏忧愁的,可再一想,要说这东南或北地有什么值得徐氏忧愁的,那大抵也是不少的
比如这西南一地的,也只需一个徐浩对徐氏而言便抵得天下千万人了。
毕竟,那可是,亲爹啊!
徐氏也果因程铮此问而瑟瑟了一下——许是再不想程铮能猜得如此之准?
却到底又有因此事攸关徐浩而坚强的再抬了头:“殿下方才所言,妾并不能能一一明白,只一点却还是能听懂的……”
就看着程铮,目光紧锁在他面上不敢放过他接下来哪怕分毫的神情变动:“殿下仿佛并不愿去西南?可是因我父……此前在西南行事无能拖了殿下的后腿了?”
虽徐氏的言辞听着极仿佛在代父亲向程铮请罪,只程铮本着和徐氏做了这多年的夫妻的‘经验’,也自是不会错辨认徐氏言辞间那细微的停顿的。
更能从中得知徐氏此番又哪里是请罪?分明是问!,还问的是程铮将徐浩远派西南可是存了‘流放’他的心思?
若真这般,怕徐氏也是真要对着程铮请一回罪了:不定她会认定徐浩有受了她这不孝女多少连累了才至今日的:她和程曦之前的不对付,想也能知道定是不得程铮欢喜的,那也真真是谁又能保证程铮不会将这‘不欢喜’移情呢?
……
只,这想法也确实是徐氏多心了,便不说程铮又是否真以她和程曦间的互相忌惮为忤,就说看徐浩远去西南的时间,也显是同徐氏犯蠢的时间对不上号的啊?
不过是徐氏关心则乱。
好在,不但程铮能明白这点,便程曦也能看得分明,便笑道:“非但不是,更是因西南已是有了外公坐镇,爹爹才会不敢前去扰了外公先前的布置,免叫外公因竹篮打水一场空来敲爹爹的头呢!”
徐氏:“……”
一时间,她也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