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夫人是个‘人物’,贾赦认。
但要说王夫人是个林海也比不得的人物,贾赦自认还不至于被这样的谎言所欺骗!
越发的冷道:“妹夫,你也真真是好笑,这算计得人却是不承认自己有算计的心?还用一女子做挡箭牌?真真是羞煞你读过的书!”
也果然就将林海额头上的青筋都逼得跳了一跳,却又不好和这人真计较——就他那脑子,便计较了又能计较些什么出来呢?
还不得不‘以德报怨’:“贾兄此时听不进小弟的话儿也是正常,那贾兄不若回头问问你那弟妹,如何就逼得薛家竟是狗急跳墙的连我这无甚关联者也要上门求一条生路了?想必令弟妹是能给贾兄一满意的答复的。”
贾赦虽愤怒,好歹耳朵还没聋,这听得林海的话儿……关键是听进了林海的话儿之后,也不由就惊道:“那薛家……竟是因王氏才找上你的?”
而不是林海自己早有布局?
或者二皇子程镮——或薛家原本的那个主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面对贾赦的质疑,林海却是温文道:“人,尚在小弟的府中压着,本想着贾兄若要,便与兄拿去‘便宜行事’,眼下瞧着却是必要的了,兄且稍待,小弟这就叫家人……”
“不必!”
贾赦且一口截断了林海的话儿。
只,与他口头上的干脆相比,他心里却是已然乱得找不到北了。
不必?
不必什么?
不必把人给他?
不必将他也拉扯进这事儿?
……可他又当真不需要这人?他又当真脱得了这事儿?
贾赦:“……”
对此二问,他一时间竟是找不出答案来,毕竟他也是真想不到——
想不到薛家是因为王夫人才被逼进京找林海的。
更不敢想薛家进京找林海的人此时就在林海手中,且林海还不吝啬于将其转到自己手中。
虽林海也不是那等必做不出逼供逼伪造口证的人吧,但他也是真没必要对自己,对薛家也使出这等手段的。
……太‘浪费’了。
所以,林海也真的是没偏自己的:薛家转在坑贾家上,林海——贾家的女婿——居然不如身为贾家媳妇的王夫人。
贾赦:“……”
苍天啊,他果然是投胎没找对姿势吧?不然这一个个该是亲人的存在,怎么就只会在这方面争先恐后?
可这时候说什么也没办法再投一次胎了,除非是为下辈子做准备……于是贾赦也十分颓然:“妹夫,这时候……也只有你才能救拙兄一命了。”
说实在的,无论何时林海对贾赦的面皮那都是认知不足的,比如现在他就又一次的十分之敬佩贾赦能对自己再三翻脸还能半点都感觉不到翻覆中的不自在?
却终需道:“贾兄果真是个能看开的,只这次……贾兄却也要挺住了才好——”
“想来贾家的荣耀,当至贾兄止了。”
……
…………
于是,贾赦也就更加不能说清自己该在这时候报以什么样的心情了:是竟然如此?还是果然如此?
其实贾赦并不是一个心性豁达的人,他之所以能在此时还这样‘不在意’,也着实是因为对贾家的‘荣耀’,他还真是不怎么上心的:面上的光鲜往往都是需要实际的内在去支撑的,只他本就是个无能之人,别说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了,能借用祖先的余热苟且完这辈子……都是他的造化了!
但也不能说就能对此真全不上心了——须知这荣耀也不仅仅是荣耀而已,贾家既身为勋贵人家,那衣食住行也真真是无一不精细的,贾赦养尊处优多年,要在遽然间连这些都一并失去?
莫若就直接要了他的命吧!
当然了,要真走到要命的‘最后’之际,贾赦指不定又会生出一股千好万好不如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