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猜测无疑叫她是越发的气急了些,又因此时已是离了贾赦的眼前还没法就干脆的‘回头’而越发的使她有了一种恼恨到几乎都要想也不想就要那两个让自己那烦恼的‘对头’用归于尽算了的冲动!
却还是有足够的理智制止这一冲动就变成行动的:便从赖家踩着贾家上位的举动看,他家也未必就会单单就踩着贾母‘上位’了,可赖家知道贾母太多事儿了,要他家拼着和自己‘已获得’的不要,以其和他们知晓的贾母事儿同贾赦做交换求一条活路……就该是贾母没得活路了。
故,这时候的贾母也不只要对付赖家和贾赦,更要防止他们有任何机会串联!
头,似乎因此而更痛了些。
尤其是要再刨除开此时便算不上对手至少也不再是帮手的王夫人后——
贾母只能无奈的扭过身子,就拉了鸳鸯的手:“好孩子,你……陪我说说话儿。”
……
鸳鸯自然是陪着贾母去见了贾赦的。
在已然着手预备料理赖家——还是用鸳鸯所在的金家去料理赖家——之际,鸳鸯也真成了贾母时刻都离不得的人。
只她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了些,很多事儿也顾不周全,叫贾母也难免会在用着时始终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若非考虑到如今的金陵亦是多事之秋,贾母是真恨不得将在那儿看守贾家祖屋的金家夫妻俩再调回来了好吗?!
可不成。
于是在不成的前提下,贾母也就只能拉着鸳鸯试图进一步的‘□□’了。
好在这丫头是个上道儿的,故贾母便也有颇觉费力的时候吧,也都还能累得‘值’。
便如此时。
鸳鸯本就随侍在贾母身侧,乍被贾母拉了手,不由就有些踉跄,连忙旋身转过贾母坐的那张矮榻,却不敢就在贾母继续使气力将她往身边拽的时候就顺势坐在榻上,而是中途便屈了膝盖,只沉甸甸的坠在矮榻面前的脚蹬上:“老太太,您说,鸳鸯在这儿听着呢。”
而贾母才是历经了和贾赦的会面——对长子张狂到几乎都不能以逻辑度之的言行举止,她也真是经历了多少遍都没办法接受的,故再看到鸳鸯这知礼的行为,便也有明白这是鸳鸯身为下人的本分罢,心里也是喜欢的。
神情也随之缓和了许多。
而鸳鸯本就有暗暗观察贾母的言行容色,这时更是福至心灵:“老太太今儿可是走得急了些,莫若婢子与您捶捶腿?”
便见贾母不止神情,连目光也柔和了,又闭了眼,仿佛困顿般的就往榻上早已放置好的靠垫上倚去。
于是鸳鸯也不敢再出声了,只以目光示意旁的丫头将美人捶递给她,又提前在心中将自己接下来的事儿——尤其是要说的话儿一一拟了一遍,将贾母可能会有的应对都先设想了,这才执了锤对着贾母腿上的穴道轻轻敲打下去。
……
屋里一时间很有些寂静,又有贾母那仿佛昏昏欲睡的姿态更是叫人不敢说话,便鸳鸯都很有些找不准自己能开口的时机,一时也不敢就贸然。
却不想,就在众人一个接一个的比赛着自己屏息静气功夫的时候,贾母却是冷不丁的就开口了:“你瞧着大老爷……却是如何?”
——你?
须知这屋子里除了贾母之外,可是有好十几个‘你’呢!
但没人会错意于贾母开口的对象……或者更确切的说法该是就没人会和鸳鸯抢:“老太太这话,竟是叫我有些不敢答了,出来今日,我又几时见过大老爷呢?”
这回答也真真是模板级的回答了,可惜没能答在贾母的心头,于是待得鸳鸯回话之后,那贾母别说继续对话了,竟是连眼睛都没张开,连呼吸的节奏都没能变一下的。
对此,鸳鸯很有些懊恼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她知道贾母期待的并非这样的回答,但在有了赖家这么一前车之签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