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震惊的看着贾母,面上也是止不住的委屈加……控诉。
委屈得贾母真恨不得亲自动手将他的脑子拧下来,再亲手灌水进去,却看能不能将其脑子里的浆糊都给冲干净了!
“不然呢?”她就压低了声音对贾政道:“你还想和他撕一回不成?”
贾政:“……”
他想,但贾母不让啊。
且这事儿怎么也不该用‘撕’这样的字眼儿吧?却是显得两人同乡村野夫都无甚区别了,要贾政自己‘安排’,该是自己用大义压的贾赦连话都说不出来才是!
贾母:“……”
呵呵。
便贾政有百般不好,只对贾母而言有一点还是‘好’的:丫太‘单纯’了,纯得贾母连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便能将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只这看明白之后是更心塞还是什么,就只有贾母自己知道了。
登时就恨恨的捶了捶扶手,出口的声音也愈发的低了几分,几如一条嘶嘶的蛇了:“糊涂!你竟是觉得学了他的做派还能得好不成?”
……
…………
必须要说,贾母的分析还是很有科学道理的。且这道理不但在于‘不要和傻逼理论,不然你会被他拉到同一智商高度然后被他丰富的经验打败’,更在于在这所谓的‘谋杀’一案中,对贾家有影响的可不但是法律。
还有舆论。
贾赦这一手也的确是狠毒的,只相较于贾政仅需要上心自己被贾赦指责为凶手的狠毒,贾母还必须要在意贾赦挖出了贾家的根还要将之对外展示的狠毒!
……
还是先解释一番吧。
若将贾家比拟为花木的话,那贾赦之前的几次混闹固然也对贾家大有影响,但终不过就是叫人看到贾家枝叶的凋零和花朵的残败。即使也会让人生出几分‘英雄迟暮’的叹惋和嘲笑,但还不至于让人从心中彻底的将贾家否决掉,尤其是在贾母亲自站出来用偏爱溺爱的名头顶替了贾政不敬长兄不知进退的罪过后。
只因这时的人们便是依旧能看贾家的笑话,也必须要承认:迟暮的英雄终究也还是英雄……廋死的骆驼都能比马大呢!就将贾家当做刚死去的骆驼的尸体又有何不可了?虽兄弟不和定然是大家族颓势初现之兆,但既然有个‘初’字,也能说明贾家余温尚在……尤其贾母亲自出面背书,就更不至立时被人从往来的名单中划掉了。
可要是贾家爆出了同室操戈……那乐子就大了。
这几乎等同于贾赦将贾家整个都挖了出来,抖落泥土,还坦然的向围观人群展现其上的腐烂——
对花木而言,若仅仅是枝折了叶落了,那还是能再抢救一下的……即便真救不过来了,也不至会即刻间便没了,而是能维系着这枝折叶落的模样坚持直到再无枝可枯再无叶可落的那日。
……但要坏的是根呢?那不在三五日里死干净也越不过七八日的功夫罢?由此,贾家竟是连维系着庞大‘尸体’渐渐腐坏的可能都没有了,而是会在顷刻间就分崩离析:
崩得血肉渣子糊你一脸但个个都不定能有你指甲盖大小的那种!
这样的贾家,又还有什么能让人继续与之往来的价值?为了能最近距离看贾家人还能怎么作死吗?
且,在这之外,单贾赦状告的谋杀也是一个大到连贾母都承担不下来的罪名:它不但会叫贾家因此崩溃,更会叫贾政一系在这场崩溃中被彻底的碾碎成渣——‘血肉’都不剩的那种,因它会使得贾母此前的‘透支’血本无归,更会使得贾母自此后断绝所有能投资的路:毕竟,贾母她也就两个儿子来着……
——就问贾赦这手毒不毒?
至少……对贾母而言已经够毒了吧?
所以贾母也断不能叫贾政真被这事儿沾染上了,一丝都不能!
……
自然了,贾母敢叫贾政一言不发也自不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