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被自己的这一念头吓得整个人都要傻了,之前那希望贾母教训贾赦的妄想也不由就抛至九霄云外,只一门心思的算计着如何才能将下人的心重抓回自己这房才是。
也罕见的沉默了。
而那诸多下人见贾政不挑火了,更兼她们自己着实是没有胆子就往贾母和贾赦的炮火正中心冲刺的,也就只能颤巍巍的想办法劝说贾母:“老太太,这夜都深了……”
不管什么时候,这拿时间段说事都是一种百试百灵的推诿手段,可惜贾母是不吃这套的,当即一声冷哼:“怎么?连衙门里的官老爷都没歇下呢你们就想着偷懒了?”
……这两者有必然联系吗?
只众人也知道无论贾母还是自己话中的理由都不过是随手扯张虎皮罢了,谁也别细究谁:“老太太,您也知道大老爷那人惯是……奴等便过去了,也不定就能见到人。”
这缘由……倒是比之前的那些个都更能站住脚。
也就叫深知自己两个儿子性情的贾母都不由有些无言以对。
再有鸳鸯这时候也终于回神了,便怯生生的提醒:“老太太,您方才也说了,那官老爷连这时候都没歇下……”
贾母:“!!!”
若方才说这话不过就是贾母找个借口讥讽人,那现在再听这话,她却是终于明白那值得自己特意拧出来的地儿特别在哪里了:
这时候……可不是官府惯常办公的时候啊!
……
没错。
不是。
还必定是一出特意的‘不是’!
虽是不得不捏着鼻子接了状纸罢,但那步兵统领衙门也是真心不想参与到贾家的家事儿里的。不说贾母早已是众所周知的站在贾政身后怼贾赦,只说这些眼下闹到不可开交的人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若怼完这场……甚至不等怼完人就又发现亲情的可贵了……
那就轮到被搅和进去的外人——如步兵统领衙门——左右不是人了。
都统:……
要不,先向另一方释放些‘善意’?毕竟就算贾赦告弟妹的事儿已是满城风雨喧嚣贾家不可能不知情了,但以官府的身份再特意前往告知一回,也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会这般想也是因着那都统并不知道贾家已是闭目塞听到对这事儿都无知无觉的地步了,却好在便出发点不同但目的还是一样达成了:虽他是为了避嫌才使心腹官差在天黑后偷偷去贾家角门处‘报信’的,但贾家对他此一行为的误解……也可算是解得阴差阳错恰到好处了。
故,贾母也就不急着传贾赦来挨骂了,且先和贾政将这事儿撕撸清楚了才是!
“你……”但直等到开口之际,贾母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踟蹰了:难道她当真就能直接问贾政是不是想要或是已经加害贾琏了?便答案果真是‘是’罢,这贾政既已动了手,还能蠢到对她说实话?
就转而道:“你可有想过父祖的爵位?”
登时把贾政给问趴下了。
他想过吗?
他没想过吗?
只不管他想没想过罢,这又是他该想的问题吗?!
——贾政是贾母的嫡出幼子,便是嫡出,只一个幼字就使得那爵位于他不过是妄想罢了。
……
这点,不但贾政明白,贾母也合该明白才是,所以他们才会联起手打压贾赦,才会一面不断的踩着贾赦的肩膀可一面又怕真的就将贾赦给踩塌了。
那现在贾母问这话是为何?
贾政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就开始剧烈的摇摆了起来,还是那种在极好和极坏之间来回的疯狂蹿动却是不知道最后会停泊于何处的彷徨和摇摆。
这好,自然是贾母极可能因今日的事儿而彻底放弃贾赦,并以其亲母嫡母的身份出面,彻底坐实贾赦状告弟妹是为不友不悌,那贾赦也自然就保不住头顶的爵位了……而贾政若是能再这之后再想办法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