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贾母并没有为侯家另行添加上三皇子这个助力之前的评估……不然贾母只怕连质问贾政的‘机会’都没有:她会在此之前就直接气死!
又,因着贾政之前为了自己的‘宏图伟业’而不得不‘选择了’在贾母面前欺骗隐瞒,贾母也就并不是很清楚这事儿其实是王夫人撺掇着贾政自己去送死的了——及至更不知道如今王夫人还拉着贾政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所以她还需要从一个母亲、一个年老却依旧要经历张开双臂护住自己巢穴的保护者的角度兢兢业业不厌其烦审视呕心沥血的继续跟在贾政身后收拾他闯下的烂摊子。
可这又何谈如容易?
却又不得不去做,还只能迂回着试图通过联系各家的夫人娘子代为传话的方式去求情:既侯国公都对着贾政当朝发难了,那他家也自然会对贾家摆出相应的‘态度’,便就考验贾家可能找到一家连侯家都会‘却不过面子’的人家并还说动对方了。
却不想事情竟是在这里再次出现了意外。
——还是由皇帝亲手挑起来的意外!
虽那日侯国公针对的是贾政,可皇帝却是不愿就被三皇子一派指使着解决掉二皇子的,便就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困扰’转化成了满朝堂臣子的困扰:都回去给我写折站队!却瞧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着撺掇朕达成你们的心愿是吗?好呀,待朕先把你们一个个的‘心愿’逼出水面了,再说其他!
也就此捅了大篓子了——
不不不,不是皇帝捅下了篓子,而是皇帝‘帮’贾政捅下了这么一个包圆了满朝文武的篓子!
人凭什么要接这凭空落下来的事儿啊?却还不能不接……好气哦!迁怒好了!
只却又该迁到谁身上?
人,都是有慕强惧强的思想的,尤其是能走到今日这一地位的大臣,那更是会把欺软怕硬这么个技能点到满级。
在这事儿中,二皇子三皇子是不好就得罪的,侯国公是得罪了不划算的,甄家远在金陵远水解不了近‘火’……至于皇帝?不了不了,怎么说这人都是管自己饭吃的——不不不,该说这人怎么都是天子不是?
所以,还能有谁是比贾政更好也更方便用来迁怒的呢?且这事儿说来也都是源于贾政的脑子蠢啊!他要是谨慎些,至少达到正常人的行事儿水准,又何至于引发如今的这些个破事儿?
这推论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却又如此的理所当然——大家怪不得正主也就只能往死里去欺负傻子了。
却又好在因为皇帝的命令本身,这些个臣子们还要想法办拖延、推卸……总之就是要如何合理、合情的解释自己的不作为和‘无知’因而忙乱之下也就来不及对贾政 ‘动手’了。
但这 ‘不急’却是不耽搁他们在贾母试图求助的时候连个眼风都吝啬于给了:便曾经有情谊又如何?眼下被侵犯的利益才更为真实!且贾家和三皇子岳父家之间,常人会怎么选还是个问题吗?
故贾母这段时间是付出了百倍的努力却几乎不见一丝收获……就在她几乎都要因此而绝望的时候,贾赦却是跳出来告诉她不你现在还绝望得早了?来来来,看看看,你家大儿子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哦。
贾母这时候要还能正常思考就不是人了!
且便能思考也不必在这时候思考啊?先将那丢人现眼的东西拿了来,出了恶气再说!
也就一叠声的要人将贾赦拿了来。
然后贾赦果然就来了。
并不是让人‘拿’来的,而是自己走进来的,还快得抢在了贾母的人出去‘动手’之前:毕竟门口演的那出有个意思就成了,还包幕后吗?于是进门之后贾赦的腿脚也比谁都利索,还径直就往贾母处来了。
也先看正正就瞧见了贾母那气到充血的脸。
……
贾赦对此是丝毫没有惊讶的,且因着这时还没有了‘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