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了, 林海并非对此全无甚主意,只再是有主意,到了这种时候也未免会摆脱不了国人的‘某些’惯性思路:如果,在这种‘重要时候’, 家里‘有老人坐镇就好了’……
无关老人对此到底有无经验, 只着实关乎他们在那里, 就能成为心里的寄托。
可惜林母早逝, 贾母……这位还是别来的好!
那在这种时候, 面对上赶着要给贾敏‘传授经验’的两位许家老太,林海又如何‘舍得’拒绝?
究竟是不是自家的亲戚……不要紧,林海心知这时候的许家对自己是绝对没相害之心的——要许家没想着要和林海不死不休,那他家的两位夫人, 待贾敏也只会更好。
且,要是再加上人刚刚才踩了自己的脑袋此次前来也必定是要低头示好的……那林海唯一需要担心的,怕也只有贾敏被捧得太高了之后如何才能落地的问题了吧?
所以,综上, 林海又为什么要拒绝?!
便就笑着与许家兄弟定下了此事, 只再具体些——如时节点等却是自叫家中女眷往来商议的好。
如此且定下基调, 路恰好也到头了,便就各自告辞, 登车而去——
只留下了一个看热闹到心满意足只待回过头就将之完完整整的向程铮转述一回的常青。
……
其实许家兄弟所料也不算错——常青之所以会尚给他们留了两分颜面,未尝没看在他们是程铮的舅舅的面上。
却并不完全:人既然是宫廷那个大染缸出来的, 也自然是看得出许慕修和许莳修两人在挽回程铮的欢心这事儿怕是还没能‘死心’的……正正好呀, 他们自求挽回他们的,常青又如何不能就在同时拿着这许慕修想要从自己这里借机的话儿去讨程铮的好了?
须知做下人的, 可不仅仅是要会手上的活计而已, 这如何做好主子的眼睛和耳朵, 也是一门学问。
且他这般的做法还能做得叫包括程铮在内的所有人都数不出一个‘不’字来:常青本就是程铮的奴才,这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也自是该向程铮回禀的——这是他的本分,和挑拨离间什么的那是扯不上半点关系的。
……却是不想这兄弟俩傻是傻了些,好歹没有就傻到底:还知道挽回和林海的关系,且用的手法也蛮对?
故本就不好说些什么的常青这时也愈发的不需要说些什么了,只看似和谐实则心思浮动的就将三人送了出去,又因到底知道自己再做不得什么了而不得不久扼腕于大门处驻足躬身,且对三人各自礼了一礼之后,也就准备目送他们各自离去了——
却不想,也就在常青目送此两者的马车在寒风阵阵的阴暗天色下粼粼远去之际,那许家的马车竟是突兀的一个停顿……又调转头回来了?!
常青:“……”
不说他自己是如何就因此而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只说那些伴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就很是结结巴巴的道:“这……许这家舅老爷可真……可真是落下了什么东西不成?”
常青并不回头,而是伸手就冲着那出声的小子脑袋瓜子所在的方向一拍,也果就听得一声‘哎哟’,这才咬牙笑了声:“老爷的事儿,可是咱们能说得的?”
——也好在这小子心里还有些数,知道有的话儿那是一个字儿都吐不得的,才叫常青只是赏了他一巴掌而非开导他一顿扳子。
如此一闹,待得众人再是回神看时,那许家马车也到了近处了,常青便又收拾了面色,且殷切的迎上前:“老爷们可还有什么事儿是需要奴婢通传的?”
“劳烦公公,”许家老大也仿佛很是心急,竟是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车来对他拱手道:“我兄弟二人着实有些话儿要当面禀告殿下……只——”
只却是对着常青不好说?
要说这般回答着实是有些当面打常青的脸的,只好在这般局面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