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乱神的理由来解释这事儿,着实是一来身为述说者的程铮自己也不能完全的解释围湖造田会破坏生态的原理和依据,二来却是因着林海也犯了程铮之前的毛病——这么大的湖、这么多的水,也会因为人类而有告急的那一日?
开玩笑!
而,虽程铮不知自己的一知半解也加深了林海的误解,但是对于林海‘无法接受这事儿’还是很能感同身受的。
毕竟之前无法接受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嘛。
就十分之愉快的用了新的水杯和新的果子重复了程曦之前对他的‘教导’。
也再一次的让林海大开眼界了。
只不过在开眼界之余,他崩溃的发现自己竟是也隐约有些开始接受这一‘可能’了:人力固然渺小得很,但若真的如程铮所言的那样长年累月坚持不懈代代传承……是不是也有可能——
即使这一可能‘实现’的本身就已经严苛漫长到几乎不可能了。
可林海也不能就简单的将之归结为不可能啊?
不过他也并不是轻易就会屈服的:便如程铮在勉强接受了这一可能之后,转头就找来了林海要求现场验证一般,林海在发现自己似乎有对这‘颠覆了自己认知’的观念隐有接受之后,他也十分去急于找到一些证据,不论是它们用来推翻这新的观点还是巩固它!
好在程铮对此也算有所准备……虽然林海也能算是程铮的‘准备方案’中的一环吧,但是没关系,他也不是唯一的那一环呀~
俩人几乎是眼睛里含着绿光的盼来了傅怀灏。
——另一、还是关键的环。
傅怀灏:“……”
面对这样的眼神,他由不得不恐慌:是不是他就不该来?
但自从那日在程铮面前放肆了一回,傅怀灏是又悔又盼——悔自己莽撞太过,盼程铮能读懂这莽撞背后的‘不得已’——
今日好容易程铮终于想起他了,那他便是病卧在床只剩下一口气也会用毅力爬过来的!
就略定了定心神,又振作了神色先上前行礼:“殿下。”
不想程铮对此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简单随意得倒是有些叫傅怀灏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倒不是他认为程铮就应该情绪外露到如何如何,而是他深知自己之前做下的那些事儿必然会使得程铮难以这样平静的面对他,因此这淡然本身也不由就成为了一件叫傅怀灏怀疑的事儿。
可也不等他试图去揣摩,程铮就轻轻的点了点桌面,招呼道:“你来看看这个?”
因着离得远且也不敢就在程铮的眼皮底下恣意的缘故,傅怀灏自进屋后连眼皮都不敢抬,此时听得程铮的呼唤,也不过就微微往那桌面上一扫,依稀辨认出是一张地图的模样。
傅怀灏:“??!!”
他不由就心若擂鼓,一时不敢相信,一时却又迫切的要去确认。
便匆忙的对着程铮再是一礼,然后步履仓促的就往前跨了两步,直到能清晰的辨认出地图上的字才顿住身形。
“回殿下。”当看清楚那标注的字迹和和程铮稳稳的停留在湖泊边缘——至少是地图上的边缘——的指尖后,他发现自己几乎都要兴奋激动到难以成句了:“是……是的。”
虽这‘是的’到底是的是什么怪叫旁人听得迷糊的,却好在程铮不是旁人,而是早就经受过傅怀灏惨无人道‘暗示’的人……还在这之前又知会了林海,因此在场的俩人倒是没有什么不明所以的迷茫,只是对看了一眼,心里多少有些为傅怀灏的太过激动而无奈。
——却也明白这机动不能就全怪他,毕竟他之前玩的那把太大了,结果不是上天怕就得下地,此时在经受了长期的‘折磨’后终于能确认自己要面对的不是最坏的那个结果了……还不许人发泄下?
只可惜程铮作为那个受傅怀灏折磨又折磨了傅怀灏这许久的受害人,虽能理解对方,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