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使得他们能一点风声都不走漏的开始讨论起这件可能攸关万千黎民生计和生命的大事儿。
……
只说一时得了东西,父女俩亲自动手将之展开,程曦更是在第一时间就道:“爹爹看这里。”
不料当程铮定睛看去的时候,却是发现程曦竟并不管地图上纵横的河道——也是程铮认为可能会和水患有关系的地儿——而是径直将指尖点向了长江流域的数个大湖泊。
程铮:“???”
便他对水文地利不过是一知半解吧,也知道这水患多是由江河的汛期引起……如何就不看河流只看湖泊了?
心中一时间不由是疑窦丛生,连带着看着程曦的眼神也是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程曦:“……”
这种还没开讲就想要揍听众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爹爹有话便说。”她诚挚的看着程铮:“若是您一直都这样不信又不说明了你到底哪里不信,那我又何时才能真正得意?”
于是乎,想动手的人立马就换成程铮了。
好在他还是讲究文明的。
因此只略略将江河汛期才是导致水患的主因一事儿说了,然后建议程曦也可以适当的瞧一些关于水文地理的书,如此思考之时也好有些基础依据。
……然后他的好心就得到了程曦无情的嘲笑:“原来爹爹是在担心这个问题?那也大可不必,虽说对朝廷是如何行事的我未必清楚,但对这水文地理……我自诩还是知道一二的。”
毕竟九年义务教育之外还有高考!想她堂堂文科生,能在古人面前露怯吗?
程铮:“……”
他无话可说,只面对程曦的这‘莫名自信’,他的信任也不由就呈现了断崖式的下滑。
却是又立即被程曦用不可思议的方式挽救回来了:“爹爹您是不是想着这水患多为每年河流的汛期带来的,又关湖泊什么事儿了?难道它们也有汛期不成?”
“只……您怎么就不想想,既然连您都知道这点儿,朝廷又岂有不关注的道理?”
“若朝廷亦是关注,那也必定不会等到连傅怀灏这样的白丁都看出问题了他们还一无所知吧?”
“这般说来,要么是朝廷本身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这问题根本就出于朝廷没有关注到可傅怀灏却偏偏留意到了的地儿之中。”
她的指间就又在地图上湖泊的位置敲了一敲,敲出的哆哆的声响听着,竟是叫人感到了莫名的的笃定。
——也确有叫程铮心安之处的。
至少程曦的这一说法听着还算是有些许的‘可探讨性’,不是吗?
毕竟,程铮之所以不觉得傅怀灏暗示的是水患,一来是因为朝廷对洪灾这个问题向来都是付出了巨大心力的,二来也是因为傅怀灏便投靠了自己……他也不能就因为对方是自己人而高看对方的能力啊?
不想,这两个问题程曦俱是想到了,还俱是选择了不回避的正视,不由就叫程铮觉得:也许程曦的莫名自信,并非是单纯的因为‘无知’?
但他也不会就因此选择对程曦盲目信任了:“你说有的事儿会是傅怀灏知道但朝廷不知道的?这,不是说这全不可能,只着实……”
着实是可能性不大啊?
朝廷是什么样的‘地儿’?虽也有贪污或者尸位素餐之人吧,但因着其‘待遇的优越性’和名分的正统性,说是囊括了大半全国范围内的人才还是不为过的,便这些人才也有一二不足吧,还能全累积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傅怀灏了?
不是他这个做爹的拆台,只程曦是不是对那小子太推崇了些?
……
不是。
不但不是,她还几乎要被程铮问得满额头青筋乱跳了好吗?
却也因之意识到了现在不是强行和程铮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然两人怕是要就‘傅怀灏如何’这个问题循环到地老天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