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有多少银子用来声色犬马,也未必就有个定数不是?
因此当林海走向自己的书房时,那是越走越能感觉到一份前所未有的‘喧闹’。
林海:???
……
通常而言,不止林府,便一般的大户人家,这男主人的书房也往往是这家中除了祠堂之外最严肃又规矩的地方,因为这里不但是男主人处理家事外事的地点,也是放置男主人印章等重要信物的所在——其森严性可想而知。
又有林海自己是一个喜好安静的人,林家的主子也不多,因而他也大可将书房附近的院落尽数闲置起来——就使得这里常年都可用鸦雀无声四字来形容。
但那是以往。
或者该说是今日之前。
今日不知怎的,平素家里最为清净的所在喧嚣到嘈杂就不说了,只说那嘈杂声细细听去,用‘欢声笑语’来形容都不为过。
林海是知道贾琏就要暂住在自己的书房旁边的,也知道为了贾琏这一‘暂住’那周围院落的安排多多少少都要重新规整一遍……他也不是那么严苛的主人,连搬家都不许人制造出丝毫的响动来。
但这搬家搬得人人都是一张笑脸儿,嘴角的幅度更是都不曾落下去过……就不太正常了吧。
因此林海也不急着进院子了,就叫身边的下人从那些搬着东西都不忘玩笑的下人中随便拎一个过来——
他却要问问他们在乐什么呢?
这般动静并没有避人,因而不过转瞬,不止那个被叫来的,所有看到林海惯用的小厮来叫人的下人都看到远远站在路口那端的林海了,只不想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一人收了那不合时宜的笑容,甚至连就被林海叫来的那人,也在放下手里的东西之后就笑着对林海行礼:“老爷回来了?”
林海‘唔’了一声,不答反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又是在笑什么?
可后一个问题他没有问出声,而那被叫来的下人也并非和他心意相通,就只是笑着回答了林海出口的那个问题:“这不是太太家的表公子要来小住吗?太太叫我们收拾东西呢。”
林海自然知道这事儿,甚至这个要‘小住’的公子还是他自己带回来的呢!
却也犯不着笑成这样啊?!
就有些不乐了:“收拾东西而已,至于这么喧哗吗?叫人看去了,还以为我林家没有规矩呢!”
那下人并不知自己方才‘答非所问’了 ,只奇怪于林海为什么这么大火气?难道是不乐意那表公子来小住?可人不是林海自己带回来的吗?
于是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了,面上那止不住的笑也终于就止住了。
但不等林海再问什么,那座该是分配给贾琏的院子就远远跑出一个丫鬟来:“老爷回来了,可叫太太好等。”
声音很熟,于是林海偏头一看,可不是贾敏身边额丫头吗?
登时口干舌燥起来,那将要出口的质问更是不知道被抛到那里去了:古人曾有‘近乡情更怯’的说法,但林海往日里读这话却是从来就没有产生过今日这样堪称是字字贴切的感受,这时候别说情感怯不怯了,他竟是觉得自己连脑子都停摆了一样,对着远远跑来的丫头竟期期艾艾的道:“太太呢?”
那丫鬟本就是面上带笑着的,此时见了林海,那欢喜的劲儿更仿佛能从脸上滴下来一样:“太太正在院子里帮着表少爷清点东西呢。”
说着,似乎又担心林海误会贾敏只顾娘家人,便又再加一句:“太太盼了老爷好久了,几乎是从老爷出门开始就日日掰着手指过日子了,却不想老爷今日回来了却是又急急出去了,因此就先帮着表少爷将院子理出来。”
——她该是出于好心才这样解释的,或者说是自以为的好心,而不想就是这‘好心’,也直直的给林海的膝盖上插了一箭!
贾敏等他。
贾敏从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