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家主人面前说得上话儿的,他俱是记在心里,凡有机会也必要上赶着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来。
因此,在贾母要叫人却偏偏又不知道该叫谁的时候,他往日积累下来的好感也开始井喷式的‘回馈’了,叫他挤下了那些个和主支亲近的、辈分高的……乃至于有功名在身的诸多旁支,硬生生的将这个机会抢下来了!
不过,若仅仅从实用的角度去说,那么由他抢到了这个机会,对贾母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
他会做人啊!
因此等赶到荣国府的角门后,他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只端起一张笑脸来,就吆喝着众衙役要上酒馆好好的‘开怀开怀’……自古以来,这什么情谊不能在酒桌上喝出来什么话儿不能在酒桌上圆过去呢?
也自然了,若那些个衙役是真有前来执行公务的,那他这一手是不会成功的……可谁能想这些‘瘟神’这次还真只是来‘占些便宜的’呢?
就十分的好说话了,几乎连推拒也没有的便跟着走了。
……
且不说这场‘危机’是如何在酒馆之中被机智化解的,只说荣国府的主人在听说这事儿居然还有这样的发展时那反应也是不同的:
贾赦自然是惊诧贾家什么时候还有这样一个能干人了……若非这人一出现就上了贾母的贼船,那他肯定是要好好和这人结交一番的好吗?只眼下却是不能了。
而在贾赦‘遗憾’之际,那贾母却是先惊后气了。
这些人竟然能这样‘打发’?
……他们竟然也这样好打发?!
再是久居深宅大院不懂外面的事儿,贾母多年累积的阅历也终究还在,自能看出其间不合情理之处,又微微将其琢磨了一回,便就知道这事儿……恐有什么问题!
且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被人蒙蔽了!
——只那人会是谁?
会就是贾赦吗?
这个名字虽也的确在第一时间里就出现在贾母的脑海中,但却是很快的就被理智压下了——
不会。
不会仅有贾赦一人而已。
贾赦是个混蛋没跑,但却绝对不是一个有能力的混蛋,便他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但‘仅仅想到’和‘真正做到’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而贾母想要知道的,却恰恰就是这‘差距’到底是如何被‘弥补’的。
……
想到这里,她的面色不由就沉了一沉,目光中也带上些思索的凝重了。
——也全都被赖嬷嬷看在眼里。
要说在得知那素日里惯在自己面前说好话的小子在外面也这么会说话的第一时间中,赖嬷嬷不是不高兴的,毕竟这事儿要能这么圆过去她又何乐而不为?
只不想这事儿还真没这么容易圆过去的!
因为贾母的神色……那分明就是起疑了。
还不是就将这疑心放在了贾赦的身上……不然这位‘老祖宗’早就叫嚷开了好吗?
在想明白了这些之后,赖嬷嬷的心也遽然就是一突,虽不明缘由,却也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就涌上心头。
还俱是冲着她的宝贝孙儿去的。
也急忙的就要找话题将贾母的注意力再一次的转移开:
管贾母在这事儿里注意到的人是谁呢?她只需要叫贾母不再注意这事儿转而去注意王夫人就成了。毕竟,在王夫人那里,赖家可是真心没有做鬼的。
这祸水东引的主意一冒出来,赖嬷嬷就忙不迭的又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来:“阿弥陀佛,可算是暂时将这事儿缓过去了。”
贾母:“……”
闻得此话,虽到底心里还有些许的疑惑解不开,但贾母也不由跟着真心的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想不等这佛号将贾母的心思略略平缓一二,那赖嬷嬷就却是又开口了:“只老太太,这外忧虽说是去了,可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