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明就里的贾政有时也很能给他带来某些不明就里的惊喜。
因为在眼见自己驳斥不得‘心病’这一说法后,贾政转而开始试图将林海问罪成那个给贾珠制造心病的祸害了:“要说我儿心病却也有几分可能,毕竟这谁都想不到在自己家中还能有个外人指手画脚!就连病了,也只能接触对方允许的大夫!”
诶,这话着实有些——
贾政可不管那着实有什么,只扭头对着甄家的人就含泪道:“可怜我儿年纪小,在家亦是娇养的,哪里见过这等虎狼之人?竟是因此就……”
就什么?
甄家庶子也一点都不想明白那就什么,只一门心思的怪罪自己的腿——怎么就迈得慢了些呢?
可他万万不会想到的是,他的自我反省还进行的太早了。
因为后面还有贾琏的双响炮在等着呢!
那贾政就大声的质问所有人道:“这在自己家中亦被逼迫至此,我儿忧虑成疾……难道还不能理解吗?”、
众人:“……”
只便是再觉得这话不对,但那些个大夫此时却是不好再说话的了,毕竟断脉写方子他们是内行,但在面对病人为何病的时候,他们不但需要时不时的扮演外行,还需要时不时的扮演瞎子聋子!
比如现在,就要瞎要聋要默不作声!
因此只能抛出林海独自挡枪了。
但不想就在人人都以为林海这时候只有自证自己清白的时候,贾琏忽然雄起一把了。
他就又从林海的身后伸了个脑袋出来:“二叔这话却是有些好笑了,表哥为什么会累积出心病,您自己心里没数吗?”
……
不管这数是什么‘数’,显不会是林海害贾珠的数就对了!
果然那贾琏在下一刻就爆出一句更加石破天惊的话来:“堂兄他,明明就是被你逼死的啊!”
——这话真是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扫去了灵堂中所有的喧嚣。
或者是那些可能发生出来的喧嚣。
因为贾珠的话再直白点来说就是贾政自己逼死了自己儿子……当爹的逼死了儿子,天下间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儿?
有!
要是再搭配上贾政之前的言行,那大抵就能进一步的进化成贾政不但逼死了自己儿子,更是丧心病狂的想要把责任往外推——
还是推个一个尽心竭力想要挽救他儿子姓名的人。
这是丧心病狂吗?
是!
还能称为狼心狗肺!
贾政:“……”
他简直都要气哆嗦了,这种哆嗦感大抵在于自家的狗联合外面的狼一起咬了自己一口!?
“胡言乱语!”他只能试图嘶吼:“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浑的,但没想到……”
可贾琏有哪里会再叫他‘想到’的时间和机会?
就反更大声的和贾政呛道:“真真是好不知羞!你说堂兄是因林姑父病的?那你怎么不说林姑父来就给堂兄请大夫了?若是没病请什么大夫?若是有病,那时候姑父可还没插手贾家事儿呢!”
——这是何其响亮的一巴掌?
简直是在从根本上否认贾政话语的逻辑性啊!
没病需要请医生?有病是怎么有病的?这两个点儿之间就是自相矛盾的对立点,贾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贾政:“……”
他试图挣扎:“所谓心病,不过是……”
不过不等他说出是什么,就有大夫试图将话题拉回自己熟悉的领域:“贵少爷的脉方我等都是记录了的,时期皆在!是与非拿来瞧瞧也就明白了。”
又一计重锤。
这话之前便已经有人说过了,可这时正是辩论双方论辩‘原告’的时候,有时间证据的药方无疑能帮上大忙:人家可是有切实证据的,比之贾政这种上下嘴皮子一碰可要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