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更加惊吓了些:“姑父?!”
林海也不至于看不出这孩子怕是被自己吓懵了,却也懒得再安抚一二了——反正是傻的,谁欺负不是欺负啊?就半点不管贾珠能不能接受的道:“你说那金家夫妻叫你来,只你为何不想想金家夫妻为何要叫你来而不是他们自己来?”
贾珠:“……”
他神色茫然的看着林海:“那金家夫妻怎么说都是下人,如何就能叫他们来打搅姑父了?”
林海:“……”
他是真的忍不住当面骂人了:“痴儿!若是你真的病的连床都起不来了,难道我还会讲究这些虚礼不成?”
贾珠依旧有些不明所以:“可侄儿这不是还能动弹吗?那自然是礼不可废。”
林海简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还不得不说。
便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又是什么样的身子骨?便是你自己不在意自己个儿,他们做下人的也能不在意?若真是个忠心的,便就应该把你的身体看得比天重!”
这话听着仿佛有道理?
而林海也不会给他细细思量厘清头绪的时间。
就又道:“且他们怎么说也是贾家多年的世仆了,瞧这能帮主子看祖宅的脸面,怕当年还伺候过你爷爷呢!我和贾家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要真的是有事儿求上门,这事儿又关系到你们两个小主子,难道我还会去计较那些有的没有的?”
说到这里,竟是再忍不住的玩笑道:“难道我这个姑父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贾珠:“??!!”
他本已经被林海的说法说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了,再被林海的玩笑一开,那更是又浑又急,忙得连开口都顾不上了,只起身就要对林海作揖:“侄儿……侄儿万万不敢!”
好吧,林海着实不想再看贾珠能蠢到什么地步了,唯能一叹:这么一个痴儿,还是别去官场上混了,不然真的是连骨头渣子都生不下来哦。
……但这并不妨碍林海啃贾珠的肉。
就赶紧起身,也上前一步,就将正要行礼的贾珠扶住,然后不但阻止了贾珠的下拜动作,更是拽着贾珠就要坐在自己身边:二人之前是分上下而坐的,这么一拽,竟是将贾珠拽到了林海身侧了。
而贾珠虽守理,自是不敢依从的,且也抵不过他即使年轻也病弱得只剩一副骨架子在了,在气力上哪里是林海的对手?
就只能被林海拽过去,再压制住了。
只到底心中有些不安——加不甘吧?——便就很不能稳坐。
林海也就不回自己位置上坐了,只在贾珠身前站住了,一手一边摁住贾珠的肩膀:“禁声!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贾珠的‘傻’那是真的天然的傻,闻言立刻就不动了。
“这般才是,”林海满意了:“我之所以拉你过来,却是因为有些事儿……不能明说。”
然后故意做出一副压低嗓音不叫旁人听见的模样来:“你也不想想,那金氏夫妻……说你不来就是失去了礼数,可他们说这话本身就失却了对你的忠心!”
然后就在贾珠一副‘这怎么可能’的呆滞中继续忽悠道:“你想来也应该听说过那些在民间流传的忠仆的故事吧?那些个下人为了主人家,别说去求主人的朋友亲戚了,便是当街拦官员的轿子也是有的!若是他们当时计较的是什么礼节什么规矩,那他们的主人——”
林海虽是不继续说下去了,但贾珠却是很明白了:那他们的主人怕不是早就死硬了?
——其实从某方面来说,林海这说法有‘引诱’的嫌疑,还有春秋笔法之嫌疑,更别提那些个个在似是而非的有道理之下的胡诌了……但这不要紧,因为林海有把握,在这样大的冲击下,贾珠的脑子是十足十的别想着还能工作了。
……更何况林海准备的冲击到这个时候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