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臣们便是有那些能不在意国家天下的, 也不得不在意自家被‘流放’到那里的家族晚辈——说不定还有那血缘极近的呢!
就不得不再这时候表现出一两分的‘主动’了:“陛下——”
只下臣们难得的表现出了想要为君分忧的行为之后, 皇帝却是未必乐意接收他们的‘好意’,因此任由大臣的声音几乎都要比戴权更加的尖利了,也未曾将皇帝的脚步挽留住。
人一溜的下了宝座, 竟是比兔子还要快些。
……
…………
皇帝都走了, 还有谁会留下。
只能无奈的退下然后各自散去——却还要先各自的衙门去报到上班, 因而各自走得是心不在焉。
也就叫那些有着不同神色的人显得尤其是引人注意了。
而那人, 竟然是程铭。
——程铭眼下也已然是一位可以参与小朝会的‘高端人士’了,这其中固然有着他自身上进的原因在,也大抵是要感谢他亲爹和庄简亲王这个亲戚在这两年中对他的大力栽培和大力支持分不开。
却可惜皇帝也显见的不是一个会厚待宗室的人,因此程铭虽说是自身给力后台也异常给力,但眼下混进小朝会……也是极限了,别说皇帝面前说不说的上话, 只说皇帝从头到尾怕都看不到他的脸。
退朝的时候也是。
虽说程铭的站位算是无限接近于门了,但他却是要等所有列位在他身前的人走了之后, 才能随着他们出大殿, 此时好容易摸着边角出来,也差点就要找不着无论上朝还是退朝,序列都仅次于皇帝的程铮的人了。
就急忙追赶上去道:“太子殿下且住!”
因着宫中不许跑的缘故, 等程铭真正叫住程铮的时候,双方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同时这里也是各位大人们在退朝后奔赴下一‘战场’的中转地儿, 因而好一片纷纷乱乱各自跨马上车的模样。
, 程铮既然是‘闲人’, 自然也就不必在这个时候抢别人的路,且做出悠悠然的样子,袖手在一旁‘瞧热闹’。
他既这般了,那诸人也大多(不得不)领了这份好意,便静静绕过程铮所在的位置,再赶时间不迟。
故而,其实严格的说起来,程铮也并非是被程铭叫住的。
就越发的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了。
——尤其是这人是和自己为甚关系的程铭的时候?
……
就有些皮笑肉不笑:“堂弟可好?这般急着找孤作甚?可是也要赶着为娘娘诵经?”
程铭:“……”
于是好容易做出的自然又真诚的笑登时就维持不下去了,且也再克制不住的眼皮子一跳——
猛然想起了之前被程铮支配的恐惧来。
简直堪称人生噩梦。
而且至今也不见得真正走出去了。
……老实说,程铭这两年过得不甚好。
又,之所以用‘不甚好’这样不好却有不好得有些模糊的形容词,大抵还是因为这‘不好之处’其实是程铭在遇到了程铮之后,三观和自信心受到的全面和彻底的冲刷——
如果只是在被程铮打击之后的自我怀疑也就罢了,更要命的地方却是在于程铭的亲爹德郡王也拿程铮来做模本挑剔自己的儿子了,然后就将这个原本还很和自己心意的儿子挑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倒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叫程铭去学程铮的做派,而是质问程铭要是连程铮都应付不了,那将来还能如何应对其他人?
毕竟程铮怎么看都只是狂而已,可真正的‘狠’却不一定是用狂来表现的。
……
可不想,就是这样的说法,才越发叫程铭觉得有苦难言,一腔老血只哽在喉咙口,上不去的下不来。
程铮哪里是程铭能够‘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