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曦也不免就想从这些人生赢家割点肉了。
……
不是程曦说,程铮终究还是太受制于出身的眼力限制了:但这似乎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就他短短的二十余年的人生来说,几乎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皇帝的阴霾下度过的,所以毕生的梦想也无外于推翻皇帝,然后自己成为那个能‘阴霾’别人的上位者。
也所以,他所知的威风,几乎都是从上往下的——
而这样‘地理’的优势在附加了权力之后,也的确叫人迷醉。
可他不该不知道,任何一个组织构架,都得从下往上的构建,才能保证稳定性啊?
——毕竟,这可是马哲的基本理论喂!
什么?程铮这种古人没有学过马哲?
不不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程铮既然正在学着如何成为一个成功的统治者,那他又怎么能不明白权力的基石是多么重要呢?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什么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警示名言都被他吃进狗肚子了?
因此,如果要程曦理解程铮为什么这么傻缺,她不是不能理解的,但是要程曦就这样接受程铮就是这么傻缺——
那下辈子再说可能吧!
因此程曦很是严厉的看着程铮:“就算是要触及军权,您又打算如何触及?居高临下?”
程铮:“……”
他再一次的觉得宝宝委屈但宝宝说不出来:他哪里还能居高临下啊?旁的不说,只看那即将在他的殷切期盼中前往西南的徐浩要做什么就知道了——人好歹也是堂堂礼部尚书,眼下为了自己居然进纡尊降贵到就要参与商贾之事了?如果这样都叫居高临下,那这世上可还有‘低’的事儿吗?而他眼看着这样的事儿发生却是救不得的自己,又能有居高临下的本钱吗?
没有。
但这点‘没有’对程曦来说还远远不够低。
尤其是比起程曦即将要程铮插手的事情来说的话——
“明人不说暗话,且咱们之间也用不上拐弯抹角了,我便就直说我瞧上了那些帮这些二代们收拾摊子的人屁股下的座位了罢。”
程铮:“……”
他就再一次的、不由自主的、毫无抗拒能力的,噎住了。
不怪她大惊小怪,只着实是当他每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程曦所以要更新目光的时候,程曦都能用事实告诉他的眼光更新的依旧不够彻底。
这种拼尽全力依旧追不上的感觉让他真是觉得操蛋极了 ,可更操蛋的是他竟然又隐约生出一种自己会追赶程曦自己的脑子没毛病吧的疑惑。
而程曦对程铮心中隐约的崩溃一无所知——又或者知道了也不奇怪——她只是笑盈盈的看着程铮:“爹爹可知这些……这些您瞧不起的人都是做什么的?”
程铮这次连噎都不好意思再噎了,所以语调平稳:“我不知道,而且也不在意。”
程曦:“……”
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程铮:“那你可知道主簿?”
主簿?
程铮只是不接地气了一点,还不至于真是个白痴,对主簿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个位置曾经风光过,但现在已经十足的过气了,说起来是官吏不假,但真正论起来也不过是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虽然大多数的工作范围可不止文书这一点连日常的事务也大多要找这些人,但是吧,无论做再多的事儿,这级别依旧是不变的——
基本上都在七品之外徘徊,秩正九品的更是不在少数。
而正九品是什么概念呢?
程铮身边的两个太监都不止七品了……
所以程铮真知道主簿不假,但真心没把主簿看在眼里也不假。
也就叫程曦是越发的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是好了,只能闷闷道:“民间有一句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爹爹您可听说过?”
这话自然不能说不知道啊,但就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