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程铮知道程曦的想法,那他一定会告诉程曦:孩子,你想多了。
而且方才把他的面子往地上踩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先想一想这些呢?
所以说,程曦现在的担忧完全是一种往人身上捅了二三十刀却不知道该不该捅这二十一刀或者三十一刀的担忧——
说真的,你还忧什么啊?没见那么多刀子都已经上去了吗?你怎么知道你犹豫的这刀是致命的一刀而不是事后往尸体上补的那刀呢?
好在程铮现在没有纠结这点。
他更纠结于程曦的十年不晚理论。
——也是程曦糊涂了,连十年都出口了,程铮又哪里不知道她打的……就是拖的主意呢?
毕竟程铮傻是傻了点,却还没真傻到连这样的明示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但能看出来,却也未必能乐意接受。
他的态度在之前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就算他等得这十年,可旁人——重点是皇帝——也乐意给他十年的等待时间吗?
再直接点猜测,十年之后的他……还活着没?
可……
和他的坚持一般固执的,是程曦的坚持。
程曦坚持他就应该‘等’!
程铮:“……”
他不由就犹豫了。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程曦的那些主意……好吧,说程曦的那些主意就没有过出错的也太绝对了些,但抛开这些并非百分百灵验的主意不说,只说程铮却是不会忘记:促使自己改变的,扶持自己前行的,乃至于现在都磕磕盼盼了,但依旧陪着他的——
都是程曦。
他能对她的身份质疑甚至于设防,但他却是不能无视她实打实的好……由其是在不再将她单纯的当做女儿看待之后,程铮也因为过于着重于对程曦真实身份的怀疑和猜测而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丫头似乎并没有什么……独立求生的能力?
因此就越发的看到程曦的‘好’了。
毕竟人不是必须靠着他的不是?
……
这的确是个误会,但也是个美丽的误会,至少它使得程铮能越发的带上滤镜来看到程曦要自己‘忍’的要求。
人可是为了他好才这样直言进上呢!
就平复了心气,只将那忍字想了又想。
却忍不住越想越是憋气,毕竟大家既然是一根绳上的蚱蜢了——
等等。
一根绳?
方才程曦怎么说的?这一条绳上的蚱蜢,哪里又跑得掉?
因此他跑不掉,庄简亲王也该跑不掉。
也叹他竟是被庄简亲王气得糊涂了,竟是连这个自己原本就计划好的打算也忘记了:便现在是庄简亲王拖着他跑又如何?只要捆在两人身上的绳子一日解不开,那两人就一日别想着能独善其身!
而程铮有的是办法叫这绳子变成死结。
一旦变成死结了,他还需要愁什么时候不能对付庄简亲王吗?
因而庄简亲王的问题……还真不是问题!
只这头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最大的问题依旧——
就叹了口气道:“我懂了,只……”
程曦:“……”
要说她现在最怕什么,那无非就死怕程铮的嘴里再冒出什么‘只’字,‘但’字和‘可’字来。
因此毫不犹疑的打断了程铮的叹气:“又有什么能叫您为难的‘只’?既你们都被一条绳子系在一起了,那您还怕他敢看着您出事儿?”
又想了一想之后,程曦将这种情况异常生动形象的比拟做了:“爹爹且想想,您和庄简亲王现在……就是是两头被捆在一起的猪。”
程铮:“……”
他似乎哽了一下。
而程曦还在继续不知死活的道:“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可难道活猪也不怕开水吗?不,自然是怕的,还会怕得要命。”
然后嫣然一笑:“您现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