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行事应对上,自己比之这些‘老古董’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又有时代所带来的各种包括性别的限制实打实的放在这里,所以真论起来,程曦说不得还不如程铮呢,至少人在太子身份之外,还是一个成年男子,能做的事儿比起程曦来,可多了不知多少去。
在认识到里这些之后,程曦是真的很害怕,这种害怕虽然没有在面上浮现——在旁人面前的她还一本嚣张的挑新丫鬟呢,可一旦面对那些‘真正’能威胁到她的人的时候,她的异常就再也掩盖不住了。
就像是现在。
如果之前程铮向她这样招手,那她早就像一头二哈一样欢快的扑上去了,可现在,她却是不由得止步了——
在程铮的眼中,她到底……
……
虽然程曦的止步真的是因为害怕所以畏惧,但看在旁人的眼中……却未必不会被认为是拒绝。
而一旦真的将之认为是程曦的拒绝了,那么不说别的,至少或多或少的尴尬情绪就在众人之间蔓延开了。
毕竟哪里有有做女儿拒绝父亲的道理呢?
可程曦不但做,还做得叫旁人不敢说什么。
这爷儿俩可是太子和郡主!谁敢开口?
就全骨突着眼珠子看着吧!
……
程曦虽说因惧怕不敢上前,但对情绪的感知力也因这惧怕而上升到了十二万分,只需短短一瞬间,那原本因踟蹰的脚步也有些踟蹰的脑子就重新又活泛开了——哪怕依旧不敢再做出什么如乳燕投林的动作,但多少也不能就把程铮晾在那里啊?
就又往前踟挪动了两步,怯生生的伸出手——
只小心的向着程铮的衣角伸过去:“爹……爹?”
……
她的动作怯怯的,她的语气也怯怯的,只怯怯得叫程铮听得心中是怎么也不能平静。
还是那种难以形容的无法平静——他觉得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却又找不到具体的物什,他感到胸腔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上了可再一感觉却又是空落落的无依无靠……
如此的矛盾,也是如此的无所适从。
……程铮的感觉很复杂,也难以用言语言诉,但究其原因,却是真正的简单。
他是真心对待过程曦的。
他也是曾经想过要好好对待程曦的,他想看着她快乐,想要看着她成长,也想过要看着她披上嫁衣生儿育女……也许当她额头上生出第一根白发守在他塌前的时候也正是他了无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他在她身上安置过那么多那么复杂的情绪,难道真的就能过去吗?
程铮做不到。
而归根究底,其实不过亲情二字而已。
从某方面来说这一位太子爷真的是一个倒霉孩子:有个脑子不正常的爹不说吧,还有个脑子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的老婆,至于兄弟就别说脑子有问题了,只说相互间的立场就连陌生人都不如!……唯一一个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亲妈还死了有十年了,叫程铮午夜梦回都快要记不清对方的模样了。
所以程曦真的是唯一的那个,那个叫程铮在她身上给出真情又没有遭遇过‘背叛’的,也是唯一一个程铮不用苦笑着高歌‘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这样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他简直都要知足了。
也简直就不想‘放手’。
人似乎总是这样,因为被背叛而失望,也因失望而对最后的救命稻草抱有狂热的情感;因为不曾拥有而缺失,又因缺失而有着无限的渴望。
至少程铮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渴望权力也渴望亲情。
但权力对程铮而言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他为了活命而不得不握住的东西,它从来……至少到现在为止可从没有叫程铮体会到快乐和满足。
可亲情不同,亲情是慰藉,也是在这苦涩乃至于操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