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们在面对刺激,面对失蹄的时候,都表现出了一样激烈的的幼稚。
但更叫庄简亲王苦笑不已的却是当自己对着这个‘儿子’说你身上有什么东西看得出是你‘父亲’的遗传的时候,这个儿子却表现得像是忽然间就死了爹了——
不,这个比方也不大对,因为庄简亲王随即就反应过来如果皇帝现在死了,程铮的反应绝对不是这般难受到失态……他大抵会高兴的放鞭炮庆祝?
因此程铮眼下的表现,兴许该用天塌了这样老旧的形容方才不会出错。
可若是生子肖父对程铮而言当真是就是这么天塌地陷的事儿,他又为何……又在不自觉的学着皇帝的行事作风做事呢?
庄简亲王且想了一回,又觉得这事儿似乎也怪不得程铮:
他必须要抓住。
他们必须要抓住。
无论是谁,只要他们在那个位子上或是他们试图登上那个位子,有的东西,他们必须要抓住。
是的,程铮的确太像皇帝了,所以他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学到了皇帝的狠——那是一种真狠,一点对上什么人,那个人在他心中就是绝对的敌人,即使依旧有血缘的羁绊,但也不会再在心中留下一点一滴的和软余地。
所以皇帝能毫不犹豫的置程铮之于死地,程铮也能一点都不迟疑的用最激烈的方式进行反抗。
……
…………
想了想,庄简亲王只越发的叹息了一回,这才又余力继续道:”老朽所言不假——您维持着这般强势,甚至是一种不惜因言词而开罪于人的强势,不就正是因为您害怕局面不在您的掌控之中,害怕自己被人带着走吗?”
“所以,您要争夺这主动权,”庄简亲王就也将眼神也正正对上程铮,这使得程铮惊讶的看到对方的目光中也是有着一种尖锐——还是一种历经了时间洗涤的沉淀的尖锐:“也因此,您要时时刻刻将这主动权抓在自己手中。”
程铮:“……”
他要承认,这话听着果真有些叫人不舒服,也难怪庄简亲王要给自己打预防针了。
但是无法忽视的却是庄简亲王这话语本身。
自己……真是这样?
是的,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程铮不想承认,但也知道自己无法否认——在这种矛盾之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蹙眉,然后无可奈何的UI庄简亲王的话语保持了沉默。
因为他的确是不愿也不敢再跟着别人步调走的,毕竟前车可是从他自己身上碾过去的,若不是他运气好就没有现在了,如此大的教训,叫他恨不得只叫所有都镊子自己手里,便是没有能力去主导,也要搅的人没法掌控才好。
于是程铮就越发的沉默了一息,瞧那神情是极为凝重的,想来也是在极为费力的去分析理解和消化庄简亲王的话语,只就在庄简亲王因此而感到心安又心惊的时候,程铮却是问出了一个叫他觉得颇为诧异的问题::“您的意思是……孤这次去找邱尚书的事儿却是做错了?”
也将庄简亲王问得默了一默。
是的,沉默,毕竟连庄简亲王也没想到自己下了一剂猛药之后会激的程铮终于‘直接’的提及邱尚书的问题了。
可——
可庄简亲王还能继续对着程铮下猛药吗?
的确,在庄简亲王看来,程铮去找邱尚书确实是一件不必要且太过冒进的行为!可就是因为程铮已经做出这样冒进的行为了,庄简亲王能用另一次冒进来驳斥程铮的冒进吗?
不能。
因此左摇右摆之下便是庄简亲王一时间也很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道:“您说话这般不管不顾,这知道的人都说您是因着眼下的事儿心绪不定,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向来便是这样冲动的性子呢。”
说着,更是试探性着:“这说话做事只凭冲动,可不是一种应该发生在上位者